“我知，我哪能说去呢。”裴泽替姜掖了掖被，说，“快喝吧，。”

“你是我的上司，是我应该跟好你。今天谢谢你，没有你，我真不知怎么办了。”

裴泽也躺着了，半躺着，透过漆黑的夜看着天板。良久，姜叹了一气。

“没什么，”姜缓缓而平淡地答，“因为人生很艰难。”

其实听说去年那姑娘的事的时候，姜有过片刻的怀疑，怀疑裴泽是不是跟迪安了某不正当易，把他蒙在鼓里卖了去，但此时此刻，裴泽对他的好这么鲜明，又怎么能怀疑下去呢。

“嗯？”

此时的姜在裴泽里是个乖宝宝，而裴泽，则是个贴而值得信赖的大哥哥。

温的雾升腾而起，姜摘了隐形镜，并不怎么能看清裴泽。在他前只是一团影，那影在他面前坐下，模模糊糊，看不见表情，更看不见神。

裴泽不懂怎么安人，之前对付女朋友的那一不能往姜上用，他实在没辙。

裴泽不知哪儿对不起姜，他总觉得，他亏欠他太多太多。

咕噜咕噜的声中，裴泽去冲了个澡，胳膊有些疼，刚刚打人的时候大概扯到了。洗完澡来，正好开，他倒了两杯，一杯端到姜床前。

“我不知你相信不相信，我跟那些人不一样。”

“不能跟别人说这件事，任何人都不能。”姜说。

裴泽看姜发还着，不太好对着空调，便起把姜浴袍上的帽给他上，然后又在他面前坐下。

哪知姜，说了声好。

裴泽忽然无厘地替自己辩解起来，他害怕，害怕姜从此误解gay和变态的区别。

“对不起。”

裴泽坐起来，把白陶瓷杯捧在手里，手搁在膝盖上。

“明天好好休息一天，后天开始双休，你是想在这儿散散心还是想早回家？”

“回家吧，明天一早就回家。”

“今天是我的错，没有一只把你带在边，这展会鱼龙混杂，我忘记了提醒你。”

他知姜是个特别没安全的人，那人越没有安全，就越是独立；越是独立，内心就越是封闭。

“没事，”姜摇摇，“是意外。”

姜背对着他躺着，背纤瘦得可怜，裴泽不确定姜是不是愿意被他碰，就没拍他的背，小声说：“起来喝了。”

姜背对裴泽躺下，说关灯。

裴泽被猛地刺了一针，咙竟然觉得有些腥甜。他知，姜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，他都知。并且有些话，他想说很久了。可是，今天会是合适的时机吗……

“为什么叹气？”

姜这么说，裴泽更不好受了：“行，听你的，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去。”

裴泽讨厌极了“上司”这个词，但听到姜发自肺腑的谢，他又觉得心。

“额……”

这样也好。

十二了，大间的所有灯都开着，姜一一把所有的喝完，裴泽问他还要不要，他说不要了。

“嗯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又对不起什么？”

给你烧个，你喝了再睡吧，今天受惊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