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完之后有些啼笑皆非。这总共几百字的一封信，薛蟠先是絮絮叨叨了一大篇对自己的思念，然后才用两句话提了一下别的事情，内容也是语焉不详，若不是来送信的是杏，还可以问他，自己怕是本看不懂。

“我们爷正说要学这些东西呢，”杏忙，“说是要讨柏大爷的主意，信里也写了的。”

然而薛蟠想了想，觉有些丢脸，忍不住，“这样是不是不太妥当？”

开了年就一直在外奔波，虽然中途好几次累得几乎持不下去，但柏杨却觉得自己的结实了许多，原因为长年累月的病痛留下来的那些暗伤和不足都正被一一弥补。所以虽然外表看上去黑了瘦了，旁人瞧着都是满的可惜，柏杨自己却是兴的。

柏杨表示明白，这才继续往下看。

——倒像是自己这，只要有恒心有毅力，迟早能锻炼得健健康康，再也没有任何隐患。

但薛蟠认真细想，倒也的确如此。思来想去，自己怎么狼狈丢人的模样柏杨没有看过？也不差这一回了。况且杨哥知了自己的艰难，才会明白自己这段时日也未曾空耗。这般想着，到底还是写了信。

报着这样的心情，柏杨拆开了薛蟠的来信，然后立刻以手扶额，个不忍直视的表情。薛蟠的字写得差劲就不提了，这遣词造句生扭，让柏杨看得一疙瘩。他抖了抖信纸，对杏，“让你们大爷下回直接写大白话就行了。”

“小的笨嘴拙，胡言语。”杏也不分辨。

这时候科举已经泛滥，每一科考来的士有数千人，再加上一分可以谋

心情好，收到薛蟠的来信，便对着杏细问了这段时间以来薛蟠的表现，听说他磕磕绊绊，竟也一直在持，柏杨意外之余，倒更添了几分喜悦。总归自己没有看错人，薛蟠虽然底差，但也不是不堪造就。

柏杨收到薛蟠的信时，才刚刚回到苏州不久。这一趟去总算是将所有定下的布料都运了回来，不过这一气却还没到松的时候，这么多料不能一直放在仓库里，得抓时间染了，找到下家。

“胡说八什么？”薛蟠闻言，忍不住抬手在他上敲了一下，“这也是能混比的？”

“这也不难。他们所求的不过一个前程罢了，你们家在京中有亲眷，过个两三年，等你们家大爷学有所成了，替他写一封荐书即可。想来总会有人愿意。”柏杨。

……

他放下信，想了想，“若是你们大爷当真有心，可以请一位通数算的文士在家坐馆，如此两样都能学了，倒也便宜。”

治自家大爷，还是柏大爷最有办法，到时候他亲自去送信，总要请柏大爷想个法来人，让大爷继续上才好。

“这样最妥当不过了，”杏连忙，“大爷试想，您是什么样的人，柏大爷难不知？如今见你肯上，自然只有喜的。大爷若不信我这话，只想想太太就是了。知大爷肯上，太太兴得念了半天的佛，急忙的赶回来。柏大爷待大爷的心，与太太却是一般无二的。”

“只是不知这样的先生要去何请？”杏，“若真有本事，怕也不愿被拘束来个先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