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落到床下，摸摸发疼的脑袋，了爪，才再次上床。

穆会记得，几年前自己捕获大的猎接受民拥时，狼群中会有一漂亮的母狼为他助威、庆祝。那是他成为狼神之前的伴侣，穆喜她，保护她，忠于她。可是很快，那母狼衰老了，无法跟在他边捕猎，无法为他呼，无法再迎上来用鼻尖轻碰他的脸颊，直到有一天，那双曾经丽的睛失去了光彩，永远地离开了他。

他是狼神，他

“再敢这样我就阉了你！”朱砂凶神恶煞地威胁，不过他每次都这么说，每次都没有付诸行动。

穆总是这样开心地想。

十年，足以让穆知什么是生死离别，他看过太多曾经和自己称兄弟的北极狼相继死亡，或衰老，或重伤，或饥饿，或病疴不愈，伴随着它们的死亡，又有无数小狼现在族群中，成为一个又一个新同伴。

“跟你说了多少次了，爪没净不许上床！”

“那你怎么还这么笨呢？”朱砂笑嘻嘻地说。

只有他——狼神——长生，不变。

很多年过去，穆已经没有了刚刚成为狼神时的喜悦，有时候他甚至觉得，成为狼神是一惩罚。这让他想起旧狼神被他击败时的神不是愤怒、悲凉、绝望，而是……解脱。

眯着睛小憩片刻，朱砂很有闲情逸致地聊起天来：“大笨狼，你化形多久了？”

穆不说话，只是用他的鼻了对方的脸颊，像在抗议，也像在撒。

这很好。

穆不太懂得什么是情，他只知自己喜朱砂的香味，喜看朱砂的表情，喜听朱砂说话，喜和朱砂那连灵魂都会被消的快乐事，最重要的是，他喜和朱砂在一起。

朱砂抬手就是一个大爆栗砸在穆的脑袋上，让可怜的狼上鼓起了一个包。

“疼了不？疼了就要长记，知没？”朱砂将大白狼搂到怀里给他摸摸脑袋。穆顺势蹭了蹭，舒舒服服地伏在朱砂上，充当毯的同时也顺理成章地享受着他最喜的香甜气息。

“你的鼻真冷！”朱砂揪起一撮白，“是不是觉得我上很香就了？大狼！”

穆呵呵笑着，刨刨爪，将人抱的更。

“你说变成人吗？”穆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，“好像，有十多年了。冬天，夏天，很多次了。”

朱砂轻哼了一声，没有再把大白狼赶下去。

蹭，不许用人，晚上睡觉要变成人，要抱着朱砂，朱砂想要的时候要全力奉献狼，朱砂不想的时候不许发情……

总而言之，这就是份霸王条款，但穆属于狼的直脑让他毫无怨言地接受了，虽然偶尔还是会犯错。

而他——狼神——依旧年轻壮。

朱砂一手抱着穆温的躯，一手闲闲地拨对方的发，虽然知穆在自己脖里拱来拱去的“坏心思”，但他毫不在意。

穆不知朱砂是什么人，但他知朱砂和普通人不一样。普通人不可能挥挥手就杀死大白熊，也不可能穿着单薄的红纱衣行走在荒原，更不可能轻易踩碎地面、磨平岩石。普通人会有生老病死，但朱砂或许不会。

那双曾经陪伴他多年的丽睛又一次现在梦里，临别前那悲戚的一令穆难以忘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