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说了什么电话挂断了。他一直瞧着另一边没回。他知叶修在看，他没法现在转回去。

一串钢琴音乐由小渐大，冷清地敲击着耳，叶修一怔，是李香兰。

蓝河卡了半天。“多谢啊。”

吃饭没？怎么还没吃呀？在加班吗明天不放假？哦怎么不说一声就去B市了啊？

报喜不报忧无非两个作用，一个麻痹对方，一个安自己。雪终于大到蓝河也察觉了，他目光追着雪转到了另一边。老妈真的很好，就跟叶修的爸爸一样，说不定他领叶修回家，老妈也会向人碗里夹菜。

特别奇怪，今晚的事明明应该完全在接受范围内，可这电话一打，他就有些控制不住。并不是自己多难受。叶修很努力。他都看在里所以知他有多努力。一个目标，一段情，你们追求再努力，过得再好，边所有人都为之动容，却不能得到至亲的祝福，是件多么痛苦的事。

话。别十几年前的傻又犯了。”

来电显示是家里的座机，蓝河接通，老妈的查岗问讯铺天盖地罩过来，都是些无关要的问题，他忽然觉得也有意思。

那边答：啊？

叶修猛地拉他起，“走。”语气定，“我们一起。”

是他想让蓝河定信念，千方百计拉蓝河回家。可他还是天真了。那泪陨石一样在心里砸一个个坑。像稀世珍宝捧在手里拼命护着的人，现在这么难受完全是因为自己。我又错了蓝河，我怎么老在错事。

原来你这么难熬。我居然还想叫你持一下。蓝河手冰冰的，自己握上去效果也不大。

两年他们在一起聚少离多，还都是男人，一也没觉不好，可此刻蓝河真的很无力。要是自己是女孩就好了。或者叶修是。谁是都行。这样会不会稍微好一？哪怕有一条合了叶妈妈心意，叶修都不会这么辛苦。

叶修只看着，觉得对面下一句要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，可蓝河没有说，揣在上衣袋里的手拢了拢衣服。是啊，又变成跑家门躲着了，叶修想。

“那我们先说好，不论等下有什么情况你”

门前蓝河狠狠蹭着睛，本没用。他自己都不懂怎么到泪一直冒一直冒，跟泉似的真好笑。客厅里什么情况，饭菜有没有动，没心思，叶修门鞋都没换直接拉他到书房，客厅似乎有女声严厉的呵斥，叶修你来！蓝河惊得手哆嗦了一下，却被得更。叶修摔门拍上锁，门外立响起了拍门声。蓝河背后就是门，

“对不起啊。”叶修的声音低沉涩，“对不起。”

“妈？”

电话那边絮絮叨叨的似乎终于完了到了要说拜拜的时候。

蓝河一路笑笑答答。“嗯，在他家。”“都好。”“……都好都好。”“嗯过年肯定回去。”“好好，你们早休息。”

“不是……”蓝河像突然得了失语症，越想说越说不了，急得泪直掉。

……不是啊？蓝河急了，一扭，泪承不住重力啪嗒一下挂到脸颊上。这下糟了，下午才找回来的场还没捂就还回去了。叶修眉间皱着，是他很难到几乎没有见过的表情。叶修是那即使不开心也会笑着面对他的人。

“不是，不是，你听我……”声音太小，叶修已经拉他连跑带走穿过路，那双拖鞋孤独地被遗留在了行人椅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