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这时，鱼漂动了，怀里的男孩迷迷糊糊地睁开，随即脸上一喜：“郑修，有鱼上钩啦，快帮忙！”

“适合钓鱼，”昕说：“你看，在江边上，视野开阔，镇里放的烟全都能看到，最适合一边钓鱼一边看守岁。钓到的鱼呢，又正好作为过年的菜，年年有余嘛，一举两得，不是吗？”

昕顿住脚步，微微侧过来：“郑修，走在我旁边好吗？”

他愣愣地看了一会儿，然后解开棉衣拉链，小心地把人扶靠在自己怀里，用棉衣裹住。想到男孩刚才讲的往事，鬼使神差地低下，伸比划着想一下试试，落到脸上，却成了一记轻吻。

江的气息和鞭炮的硫磺味混杂在一起，这味不算很好闻，但他一也不讨厌：“……在桥下逮到了我，已经被冻得有些神志不清，我也记不清为什么当时会去那里了……有一条淡黄的小狗，不断用我的脸，被过的地方，风一，又特别特别凉，所以它就不停地……我被父亲抱回家，当时他还年轻，腰虽然伤了，却还是蛮有力气的……回家后，我睡得很浅，好像听到了远传来的狗叫声……第二天醒来，我回到桥下，看见镇里人把一大块僵的东西扔黑垃圾袋……我看清了，是那条小狗……它……没有熬过去……”

Octo，你注定是这个时代最璀璨的传奇。

时钟缓缓缓缓地转动着，烟火络绎不绝，两人说着有的没的，有时候呼，有时候沉默，接近午夜十二的时候，守岁的烟愈发绚烂，郑修一偏，左侧的昕却已经闭上了睛，一明一灭的火光柔和着半张脸的稚线条。

郑修静静听他说着，在后亦步亦趋。

“……我们这儿很少下雪，即便有，也是像现在这样，稀稀落落，等到了地上，已经化成了……小学里学校会在节前组织去影院看电影，可我不喜，不知为什么就是看不去，直到现在也是。每次都逃掉不去，其他小朋友又都特别期待，所以逃来后，我就变成了一个人……有一年，也是这样的小雪，被老师发现人不见了，以为我被拐走，急得到找，结果在那边，”昕一指连接环江镇东西两岸的那条跨江桥。说是跨江，其实只不过是跨过一条不算宽的支罢了。

“知大年夜适合什么吗？”

“……郑修，谢谢你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谢我什么？”

南方的天气不容易让淌的江结冰，两人回家拿了用，再回到江边，沿着斜坡小心地迈步往下，来到江边后打开折叠椅，连防风灯都不用，就着漫天的烟火一甩鱼杆，就像模像样地垂钓起来。

昕没有回答，只是回用带着线手的双手用力抱了下对方，然后松开，两人一如既往地一前一后走在小镇的街上。

☆、第五十八章

有一刹那，希望岁月就像这样一直平静地淌下去算了。

郑修手臂一空，赶跟着站起来，心里却在为自己一闪而过的消极念懊恼。

“好。”

夜的天空红一片，小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，然后是陡然的声声尖啸，从地面燃起一光芒，笔直地窜到半空中，攀到最后“啪”地一声绽放开来，绚烂的烟火映亮了天际，一刹那间，火树银，端是人间大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