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
……

苏长久：“已经到门了。”

苏长久推开门，一袭紫衣的华贵青年正栽在榻上，手中把玩着一个茶壶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……

……

“多谢师父这么多年的照顾，有缘再见，师父。”

丫鬟哭

“晏儿，走了。”

付晏，一步一步的离开了。

付晏听到这话微微偏了偏，嘴角翘了起来。

“喂，师弟，躲在房间里什么呢！来练剑了！”

付晏从榻上坐了起来，下地。

付晏一直走到门，突然停住了，回向苏长久的方向。

黎袂正伏在案上作画。

逆着光，苏长久看不清他的表情，只听他似乎轻轻的笑了一声。

檀素玉拧着眉拿着线在针上一通戳，费了好半天劲还是没有穿去，有些愤恨地一指将针了个粉碎。

……

……

苏长久就站在旁边默默的看着他，看着他拄着拐杖摸索着走向门边。

有落叶随着风飘窗里，落在他纤尘不染的白衣上。

不会。

师兄们的声音从门外传了来，他急忙把帕到枕底下，提起剑就跑了去。

檀素玉只得。

有我在的地方，就是你的家。无论你在外面经历了什么，我都会在这里等你，因为这里是你的家啊。

黎袂艰难地握着笔，落在纸上的人不像人，鬼不像鬼，本看不来画的是什么。

但是，无论他的小徒弟想要去哪里，想要看什么样的风景，他都不会去束缚他。

他的手在发颤。

丫鬟看的目瞪呆，半晌，才有些哆哆嗦嗦地：“要不，少夫人，您还是别穿针了，您只负责绣就好了，我来给您穿……”

……

他的师父是苏长久，一个只懂剑法而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的人，自然别指望他能教什么才艺来。

“这么快？”

檀素玉正坐在郑府里艰难地学习女红。

他有些沮丧的放下笔，看着纸上凌的线条，还是咬着嘴把纸团成团扔在了一旁。

“……”

“不对啦，少夫人，是这样。”丫鬟无奈地给她演示一遍针应当怎么穿，“您看，这个线凌的时候就要把它捋一捋，对准针，一穿就去了。”

犹豫了一下，他还是轻轻闭上了睛，嘴凑过去，在帕上吻了吻。

抬了抬手想要帮他，又想到这孩的倔，本不喜别人的帮忙，只得悄无声息地叹了气。

丫鬟穿好针，把针线和布都递给了她，她歪着想了想，在布上歪歪扭扭地绣了一只王八。

苏长久一愣，想说的话全都哽在了，只能笑了笑，“保重。”

毕竟，他还年轻，而他，已经老了。

他微微一笑，底泛起一丝说不清不明的惆怅。

苏长久看着他的背影，无声苦笑。

本该有着最俊朗的容颜，却被人生生剜去了睛，本该有着最上乘的天资，却被人封以戾气，如今，又要回到那个窟，应当如何保重？

起，从枕底下拿一方帕，小心翼翼地捧着，仔细端详着，似乎能通过这一片纯白看到那人面无表情的俊脸。

他只会在每天晚上上一盏灯，给他留个门，行漫长的等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