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随顿了顿。

其实余烬想的这个办法，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。

莫随正在为他染发。

“你确定要这么？”

“这个药你一定要小心啊，”莫渊把盒递给他的时候反复叮嘱，“上次清华派那弟的情况你也看见了，那是真的很彻底啊，如果那期间有人要对你不利，你就死定了。”

莫随听不太懂，而琴师却已经落下泪来。

他怎么肯甘心这样的事？

然后，易容。

“你也没有把握？”

上一袭素白的衣，发用玉簪绾起，眸光清寒，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孤冷优雅的狐狸。

余烬沉思片刻，抬手覆上琴弦，叮叮淙淙的琴声倾泻，宛如山寒，沉郁幽冷。

远，车走了五天就到了。

看见他底的平静漠然，连莫随都不动声的握了拳。

这个计划，只有他和莫随知。

莫随在黑暗中睁着睛，悄无声息的了一个决定。

但要想刺杀完还能全而退，就必须得用这办法。

若不是为了教，他断不用到如此。

一缕缕白发再次变成青丝，余烬看着镜中的自己，眸光沉沉。

明明是一首算得上快的曲

不多时，一切理完毕，余烬看着镜中陌生的脸，眸光沉沉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莫随连着打探三天，终于带来了一个确切消息，一把七弦琴，和一个被抓回来的琴师。

皇帝已经老了，却还有个天下皆知的嗜好。

余烬没动，只：“若是这次我事，教给莫渊打理，对朝廷便说这个刺客叫叶一川，拿人钱财□□，不要提到教。”

从前叶泊舟的琴艺极差，余烬也就没有学会弹琴，黎袂弹琴倒是不错，可他一直也都没有去学一学的想法。毕竟，没有了一个能让他甘心抚琴的人。

莫随难得的多嘴。

睡前，余烬将解忧剑搂在怀里抚摸良久，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余烬说完，熄了灯，枕着剑睡下。

“教他。”莫随简洁说完，剑横在琴师脖颈。

连被威胁的琴师都不由得夸赞他天赋异凛，还没见过有人能学这么快的呢。

七百八十律也好，一统江湖也好，所有他到的几乎不可能的事，都也只是到了而已。

因为他没有条件死的光明正大，就像他打算的，就算是好了死的准备，他也只能是“叶一川”，而莫渊将会在日后成为“余烬”。

两人到达当晚找了个客栈先住下，这件事不能之过急，还得从长计议。

而如今，他听得认真，只一天就学会了好几支曲。

可是，他真的了这样的事。

余烬“嗯”了一声，听不什么情绪。

那是一张非常漂亮的脸。

其实不及余烬的本来面目好看，但胜在柔致。

余烬微微一，将盒收怀中。

男女皆。

而男，就喜这清冷柔的。

老琴师瑟瑟发抖，看着对面那个柔漂亮却冷若冰霜的男，颤着声音开始讲音律。

他却也只是个普通人。

好。

“我不是神。”

“你在害怕？”房梁上，莫随没有情绪的声音响起。

而现在，这个盒正被他拿在手中把玩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