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况段沂源是个想害死小望的人，他怎么能留。

见鬼的同归于尽，见鬼的兄弟！

跟百里宣在一起吗？那倒的确是个好姑娘。

段沂源也是满的血，被挤在气和座椅之间，周瞭看不见他的其他位，只看得到他系了安全带，不知其他地方伤得重不重。

“我救不了你……”周瞭艰难地开说话，嗓一片腥甜，他朝地上吐了带血的唾沫，接着说，“算了，我本来就想让你死。”

他好像有些说不下去，在原地呆坐了这么一会儿，后车厢忽然轰的一声，不知哪里冒了火，把油箱着了，周瞭麻木地看了看迅窜起来的火势，又看看段沂源。

周

车的前端损毁严重，已经被撞皱成一团，前座被挤压得厉害，周瞭爬近了些，才看到段沂源。

“你人呼的时候在想什么？”周瞭皱了皱眉，但这个表情一都不生动，他的脸很僵，“杀人那么容易吗？我不得你去死，但看你这样……”

周瞭又了自己的，仔细听了会儿，心脏还是好的，虽然疼，但得很有力。

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段沂源还在车里。

周瞭伸手敲了敲段沂源旁边裂成蛛网状的玻璃，段沂源没有反应，周瞭在原地坐下来，他气的时候觉得腹很疼，就伸手轻轻了一阵。

他回到段沂源的那一侧，脱力地坐到地上，加重息让受伤的地方更痛。

手机也找不到，连大喊两句都觉得使不上劲儿，刚刚从车厢里爬来那瞬间的狂喜，很轻易便被浇灭了。

肋骨断了，周瞭只能肯定这个，而内脏有没有伤到他不得而知。

他说完，果断站起来，重新去对付副驾驶的门，这次大概是心无旁骛，竟然拉了开来。

周瞭脑还不太清楚，他只记得他想死段沂源，不那么走运的话大概就是同归于尽。他太累了，应付这么个疯，与其被这个疯到无力反抗的地步，还不如趁现在他还有机会。

突，差又过去。

周瞭歪歪倒倒地站起来，绕到侧翻的车的另一边，看到地上一滩汽油，油箱的位置看不清楚，只从断裂的底盘里漏油来。周瞭不清楚现在车是个什么情况，但是，但凡哪里电路起火，烧死段沂源就是一瞬间的事。

活着那么苦，可他还是想活，和那个，在他浑是伤哪儿都疼的时候还让他心痛的人，一起活。

周瞭试了试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，因为当时是段沂源那一侧承受撞击比较严重，副驾驶的门变形不至于太惨，但周瞭努力了很久，也没能打开车门。

这条路太安静，好像一辈都不会有下一辆车来。

他还是不到，睁睁看着一个人被烧死。而且他现在也后悔了，他还要见小望，他死的那天，应该是小望陪着他，而不是这个什么都不是的人。

“对了，我话还没说完。小望他是要陪我从走到尾的人，而你，什么也不是。”

周瞭迅速探车厢，摸到段沂源的安全带扣，解开后就不不顾地把段沂源往外拖。火势已经烧到后座，后座的真椅燃得不算快，还有时间。

周瞭双无神地看着镜歪挂在鼻梁上，狼狈可怖的那张脸。

小望在什么呢？

段沂源毫无反应，也许已经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