屠夫对着许明旭也不摆什么先生的架，反而像是熟人家的叔伯一样，问上几句许明旭在家在国监里的生活，提几句人际往方面要注意的事情。

屠浩醒过来的时候，人已经在书塾里面了。

在国监念书，学生们还能带个书童，帮忙跑跑活计；但是在江丹书塾，他们本来带着的别说是书童了，就是使的仆都被遣了回去。

两人小声说话，屠浩睡了一路，车很快就到了江丹坡的地界。

“不怕。”揽月先生自信一笑，“方圆十里荒无人烟。杀人坡这地方，他们敢跑？”

江丹坡说起来风景还是很不错的。但是当年能作为军事重镇来设置，看得不光是前面开阔的面，适合练军；周围的地形也适合练兵。

江丹书塾的启动资金，也就是屠浩的两千两，就算这里的地再怎么便宜没人要，也买不了多少。屠浩本来以为揽月先生还会从别的地方再募集一些资金，结果并没有。

都还是的，拿什么跑！在这里他们连个能使唤的下人都没有！

屠夫和许家老爷都算是教书匠。但是许家老爷和屠夫接的方向并不相同。许明旭在许老爷跟前的时间不长，听着屠夫手指里漏来的一，就觉得受用无穷。

屠浩顺势蹭了蹭：“唔。”他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，模模糊糊地听到许明旭说了句什么话，然后就走到了外面。

虽然他们有三个人，但是他们三个就算耍威风都得靠着人多势众的公哥，哪里有什么真胆量？别说是晚上了，就算白天他们也不敢跑。

浩睡着了。两个人的话放轻了一些。

揽月先生倒是半不介意：“哪里。令公大才，只是毕竟年纪还小些，屠夫无需多过苛责。”别人家七岁……哦，过完年八岁了，但是七八岁的小孩儿能懂个什么？能背上两篇文章，认完一些常用字，就已经了不得了。工读学校？也不知这小脑袋瓜，是怎么想来的。

几间屋错落在面向的一片相对平坦的谷地里，白天看上去光充足，一都没有杀人坡的鬼气森森。

留在屋里的屠夫简直没看揽月先生，拱手：“犬无状。”

许明旭觉到小孩儿动了动，伸手拨了拨茸茸的狐大氅，一双半睁不睁的睛，看着又要闭上，赶晃了晃：“别睡了，一会儿晚上睡不着。”

这里的地价便宜，一者自然是因为杀人坡的名，二者也是因为这里多山陵；无论是作为耕，还是作为居住，都不是太理想的地方。

在屠夫看来，自家小耗那油的样，跟同龄人相怎么都不会吃亏，对着许明旭简直是拿人家当半个娘在使唤。他这个当爹的总得有所补偿。再说许明旭这孩也实在让人不忍，换了在别家有这样的儿，宝贝都来不及，哪里会被那样对待。

书塾里面是有

现在书塾里的学生，就只有许家三兄弟。

屠夫一听，顿时觉得自己又背了锅。长相……威严又不是他的错，他什么时候对小耗苛责了？家里一只小耗和一只虎妞，就差没爬到他上了！

不过屠夫已经习惯背锅了，绕开这个话题，问他：“你这个书塾连围墙都没有，就不怕那些个学生跑回家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