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着容恪久了，连说话的气都和他越来越相似，冉秦瞪着睛，差没鞭打人，但幸好嫁去的女儿，冉秦不方便教训，她要跟着夫家又没有错，冉秦便虎着长脸不肯说话了。

一回，“娘亲，你不能去，不如让我代替你罢。”一本正经。

“唔。”啾啾乖巧地。

冉烟松开了他的手，“将心比心，我也是啊。你不知我怀着啾啾时，一直等着你在前线打仗，我心里提心吊胆，就怕忽然传来噩耗，啾啾成了遗腹，他恨我一辈。”

啾啾叹气，“我也是。”

僵持许久，那边，明蓁将熟睡的绵绵抱上了车，两人在车里安歇。

果然冉烟便怔了一瞬。

夫妇俩商量好了，冉烟起去找冉秦。

该怎么办？

容恪再也忽视不得这个调的儿，笑着将他的腰过来，一把抓了怀里，“你知什么是‘为国捐躯’？”

容恪松开了捂住啾啾小嘴的手，啾啾朗声：“儿要跟着爹娘，你们去哪，我就去哪。”

一个熟睡着，一个睁着微蓝的大珠瞪着他们俩，都还是这个年纪，离不得娘亲。

容恪取了那只陶埙，缠绵

“……哦。”

冉秦自然不同意，他女儿是养着长大的，跟着容恪风餐宿，已是吃了这么多苦，上战场，即便不亲自杀敌人，也是危机重重，他无论如何也不放心冉烟冲动行事，再者长宁几年没见着女儿了，牵挂肚，见与女儿说不通，冉秦便将长宁搬了来。

容恪睨了他一，凉凉：“你更不行。”

“啾啾，你想回大魏的都城么？那是娘亲长大的家。”

冉秦以为冉烟至少要为难一阵，但她却没有，“等战事过了，我与容恪一回魏都见母亲，再向皇上负荆请罪。”

“是光荣的事情，鬼医爷爷说的。”这一忠君国的思想，容恪可从来没教过他，薛人玉虽然……不着调，但也没让啾啾学些旁门左的坏东西，容恪默默地捂住了他的小嘴。

他垂眸，失笑着了啾啾的耳朵，“倘若你说服得动岳父，我们便一起去边关。”

尽父母下都没搭理他，但啾啾一个人也能自言自语很快活，姑且不至于寂寞到没事，拿着烧火柴火。

容恪也蹙眉，“将绵绵留下，随着明姑姑回大魏，等战事一了，我们便接她回来。”

冉烟瞬间怔住了，容恪这是激将啊，他也知，要是不问过冉秦，就这么让她跟着去陈留，冉秦一定怄死。

冉烟忽笑：“我本来就不听话。”

冉烟面一喜，“你答应了？”

容恪：“行军打仗不是儿戏。我只要你平安。”

“爹和你娘说话，你要闭嘴，知么？”

只是两个孩……

容恪回眸，底有几分温柔，“，我也不想你离开我边。”

绵绵是女孩，又实在太小了，冉烟也不放心她跟着容恪，尽心里笃信，这一次和以往没有不同，夷族的大军看似如狂风席卷，可最终都会铩羽而归。

啾啾摇，“不会不会，为国捐躯死而后已。”

见冉烟脸郁然，他拾起了她置于上的一只左手，右手与她十指握，温在其间溢，“这回不听话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