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老师一愣，下意识地问：“你觉得自己的问题解决了吗？以后不需要再来了吗？”

唯一的问题就是太正面了。

第二天早晨，燕城被人四抱怨的全城大限号仍在继续。

再健康再大的人，遇到切肤之痛，也不可能始终保持内心的理智淡定——毕竟伟大的AI只要充电就行，是不需要心理咨询的。

别人不知，不过骆队没没脸惯了，心理素质相当稳定。他把自行车蹬了航空母舰的气势，用“脚刹”把车卡在路边，冲费渡一扬下：“土豪，又来给警大队的同志们送温了？一会我让他们给你批发一打vip罚单。”

白老师用了无数方法，也没能建立起医患之间有效的沟通渠，只好开诚布公地向他承认：“我的专业平就在这了，可能没法帮你，如果你仍然认为自己需要帮助，我试试帮你介绍更好的咨询师。”

费总不慌不忙地张回击：“陪朋友妹妹来合警方调查也得吃罚单？骆队，贵局真是‘衙门、八字开，有理没钱莫来啊’。”

费渡一手扶在门上，一手虚虚地朝后一推，示意她留步，忽然想起了什么，又说：“对了，白老师，下周我大概会是最后一次来了，我觉得提前跟您打声招呼比较好，方便您到时候能把时间留给别人。”

费渡：“嗯，最近觉得慢慢能从原地走来了，也在尝试新的生活方式，非常谢您这么多年的帮助。”

“恩将仇报的恶作剧。”费渡轻轻磨了磨牙，把手机回衣兜里，“那我先走了，下周再来打扰您。”

白老师照惯例把他送到门。

他像是个住在封闭城堡里的人，四周都是铜墙铁，只留了一扇透明的窗，从后面默默地窥探外面的人，必须非常不动声，才能让他小心翼翼地把窗推开一条。

白老师苦笑：“可是我都还不知你的‘原地’指的是什么。”

白老师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费渡，问他：“朋友？”

当一个人又骑着叮当响的破自行车，一副送外卖的样，脚上还粘了几猫，却以这形象跟开着豪华小轿车的情敌狭路相逢——

说完，他还上下打量了一下市局的大门，把“啧，真穷”仨

“我知就够了，”费渡冲她一笑，“下次再聊。”

的话题，他也不会表现对咨询师的防御和攻击，情反馈始终比较正面。

日常生活里没那么多事好聊，费渡就会从她这里借走一些书，一周之后过来还，然后就他借阅的书和白老师聊上一通，他好像不是来咨询的，而是在她这里念研究生，慢慢的，她发现虽然收效甚微，但这方式有时候能让他表一真实的想法，虽然一旦被追问到自己上，他又会很狡猾地绕开。

没想到费渡居然拒绝了，并且在长达一个多月的无效治疗后，“人傻钱多”地把咨询费用翻了两倍，买下了白老师每周三晚上最后两个小时的工作时间，每次走他还会很甜地附赠一句“您这里让我很舒服，对我帮助很大”——要不是白老师自觉年纪能当他妈，说不定都得自作多情地怀疑这个小公是为了泡她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