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表情最大限度地娱乐了赵浩昌，他成功地压抑住了暴怒，却没有压抑住此时的洋洋自得：“我给你一个忠告，骆队，不是所有人，都会被你们那一老掉牙的刑讯手段审什么的，别太自以为是了。”

能说过，也可能没有——不过一句玩笑都能作为被举报、被栽赃的把柄……我真不知自己是在当代文明社会，还是在大清国的文字狱里……”

费渡扶了扶镜：“哥，你把我放来，合规吗？”

“文昌……”

费渡想了想，对接见一个满脸褶的中老年男没什么兴趣，不以为然地转看向赵浩昌。

骆闻舟的指在桌上敲了两下：“能解释一下死者何忠义用过的旧手机为什么会在你家里吗？”

“他在文昌路下车，”赵浩昌缓缓地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，“然后呢？下车以后到他被杀害的过程中间发生了什么，你本不知对不对？”

赵浩昌的笑容冻在了脸上。

“他比普通人更容易被激怒，也更容易到冒犯，尤其是别人冲着他肋戳的时候，”费渡摇摇，“但是这样都能忍住，还保持基本的理智，真是个人才。要不是因为这件事，我愿意价聘他常年法律顾问。”

“赵丰年，”骆闻舟终于轻轻地说，“别太自以为是了，西郊北二十镇‘风情酒庄’12号的地下室，还睁着等你回去呢。”

“我们拿到了34路公家的监控视频，”骆闻舟再次不让他把话说完，问，“520案死者何忠义当天晚上九到十前后在文昌路下车，随即被人杀害，凶手为了混淆视听，随后把他抛尸到市西区——正好是一毒品易，关于这一，你有什么话说？”

“你们什么也没有，”赵浩昌轻轻地靠在椅背上，“一句玩笑话，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监控镜，就想诈我投案自首？”

骆闻舟一声不吭，难堪的沉默在小小的审讯室里蔓延来，他好像已经黔驴技穷。

“没事，”陶然说，“陆局特批的，他正忙着对付王洪亮，要不然还想亲自见见你。”

“你公司在哪里？”

只见赵浩昌刚开始神一变，整个人好像僵在了原地，然而仅仅是片刻，他好像又意识到了什么，了一个有些狡黠的微笑。

赵浩昌想也不想地接招：“先和朋友去了承光公馆，后来朋友把我送回公司加班，一直到临近午夜时才离开。”

骆闻舟莫名不喜他这个敲表盘的动作，一声不吭地注视着他。

骆闻舟缓缓收敛了他的“故作惫懒”，脸难看起来。

审讯室监控外，陶然低声说：“他一上来就被激怒，之后没想到崔颖会‘卖’他，刚才已经有失控了，骆队提到34路公视频的时候明显慌了。”

他话没说完，骆闻舟倏地打断：“五月二十号晚上，你在什么地方？”

赵浩昌难以自抑地笑了起来，好像又“想起”了前这无计可施的警察是谁。

“骆队长，你们破案未免也太偷工减料了。”他说，伸手腕，亮他手腕上的镶钻名表，冲骆闻舟敲了敲，“离二十四小时也没多久了，我看你们也没别的事，我可以提前走吗？不行的话，给我一张床也可以，我想躺一会。”

他说着，自顾自地站起来，装腔作势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