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渡唯恐警冲他来一段长篇大论的“心价值观”，连忙借看电闸逃之夭夭：“我去看看。”

石凳是围着一个早已经涸的荷池摆开的，烂泥和枯枝败叶中间竖着一个铜像，铜像造型象，雕的是个什么玩意，基本分辨不，但有一面磨得很光，能从上面看到扭曲的人像虚影。

郎乔意犹未尽地眨眨：“霸总裁还会这事？”

就在方才，费渡无意中一抬，正好对上了铜像上反的一双睛。

晨晨被迫跟着他站起来：“可是我不吃饭，我还有好多不吃的菜。”

他立刻站起来，对晨晨说：“走，我们回家了。”

“我你，我是个怪，但我你。”——

费渡刚想顺逗她一句，突然莫名觉得有不对劲，无端有被窥视的觉。

“大人真是太吵了。”晨晨小大人似的评，“我们等会再上去吧。”

停了，你家是不是断电了？”

费渡带着小女孩躲开了一大屋闹哄哄的小青年，在楼下转了一圈，三下五除二地买完需要的东西，他在临街小店里买了两块泡芙，坐在小区的石凳上，和晨晨一人一个地分了。

老楼里的电路系统没有经过改装，里面还挂着很古老的保险丝，一掀开电表盖，里面就传来一淡淡的糊味——保险丝烧断了。

临门的时候，他被常宁的小妹妹晨晨叫住了：“大哥哥，我刚才忘了买作业本，能和你一起去吗？”

铜像毕竟不是镜，光影非常模糊，连对方是男女老少也看不清楚，可不知怎么的，一看见那双睛，费渡心无端一，方才咽下去的香草泡芙生生地卡在了他，他下意识地抬起，循着铜像上的影四下寻找——

这老旧的小区四周没有院墙，几栋楼混在一起就自成一帮，与车龙的大街边界暧昧，附近有一个公车站，因为早年规划失当，已经侵了小区内，不少人在木丛外排队，一拨一拨来了又走，几个临街小店的生意相当兴隆，此时正好临近中午，几个小吃摊前已经有人站着等位了。

“唔，其实我也是，”费渡十分坦率地在小女孩面前承认了自己的王

晨晨毫无危机意识，失望地拖着长音“啊”了一声，恋恋不舍地看了看街边联排的小吃店，她了手指上残余的油，珠一转，有理有据地对费渡提了要求：“我还有零钱，你刚才请我吃了一个泡芙，要不然我现在请回来吧？我还想吃一个抹茶的。”

第36章亨伯特·亨伯特三

“改天，”费渡温和且不由分说地一推她的后脑勺，“要吃午饭了。”

那双睛的主人极其机警，已经悄无声息地隐了人海中，费渡没找到一可疑的迹象。

刚搬家的陶然肯定没预备，费渡只好去楼下找五金店。

人群熙熙攘攘，有穿着睡衣来的小区居民，有在外围区域活动的过路人，有把小区内路当成近路抄的私家车车主，有吃饭的、等位的、还有来来往往的快递和送餐员……

费渡少年时代常常泡在陶然的租屋里，跟一帮破破烂烂的二手家为伴，陶然过得糙且节俭，能修的东西绝对不换，也不可能允许费渡钱买，久而久之，费渡为了他，掌握了一修理工的技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