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，隐约的音乐从楼上传来，悠扬的女声在反复唱副歌，他恍惚了片刻，好像隐约知要发生什么似的，缓缓地迈开脚步，往里走去。

第39章亨伯特·亨伯特六

那房太大了，有限的人气浸染不过来，散发着一死气沉沉的味。

他走上二楼，音乐的声也越来越清晰，那熟悉的旋律如鲠在地卡在他的，他有

理来说，这应该算是他的家，可他每次踏上这一尘不染的玄关，面朝满室透过落地窗打来的光，心里都是着畏惧的。

就在这时，手机app右上角现了一个更新标志，陶然无意中低看了一，瞳孔倏地一缩，只见更新的标题是——“徘徊的人啊，找到你失去的夜明珠了吗？——重读，投稿人：朗诵者。”

落在他上的光变得很奇怪，冷、凉飕飕的，不像光，反而像是暴雨中的风，过他在夏季校服外的小臂，上面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。

这事跟别人都没法解释，说去，人家只会觉得他沉浸在案里的时间太长，以至于有神经衰弱，看见什么都觉得有既视，可问题是，陶然总觉得相似的既视已经不是第一次了，而且每次都是同一个ID。

值班值得昼夜颠倒时，偶尔会有一睡眠障碍，这时，陶然就会听一阵这个古怪的有声书，他一直怀疑自己领会错了师父的遗言，直到有一次偶然听见“朗诵者”这个ID。

陶然打开快没电的手机，打开“零度app”，翻开他收藏的那篇赏析，作者就是“朗诵者”。

陶然一气，自嘲地摇摇，觉自己说不定也需要找局里的心理辅导老师聊聊。

作者有话要说：　　FM88.6这个频可能还真有，不过本文现代架空，请不要代现实。

陶然刑警七年多，知这情况其实很常见，人要是自己疑神疑鬼起来，记忆都会来骗人——有多少目击者当面撞上暴力犯罪，事后却连嫌疑人是男是女、是是矮都说不明白？

多年来，他把老刑警的笔记本从到尾翻了无数次，企图从中找到一蛛丝迹，明白师父真正的遗言到底是什么，可笔记上的东西都倒背如了，他还是没找到除了那档节目以外的蛛丝迹。

那是光、鲜与灯光都无法驱散的死气。

会不会是他当时就听错了，一直在自我暗示“这节目有问题”，以至于久而久之，真的草木皆兵起来，把每一个巧合都拿来疑心一次？

节目就是“零度”，后来节目停播了，成了一款非常小众的手机app，每天不温不火地放着有声书，内容极其枯燥无聊，费渡偶然从他这里听过一次，还笑谈以这是眠神。

他站在玄关，踟蹰着。

文章第一句写着：“‘那么，我跟谁同桌吃饭’——这个问题，是人的惊魂所在。”

师父临终时攥着他的手，说的真是一档无聊的读书节目吗？

而无比巧合的是，“520”杀人抛尸案的凶手赵浩昌，曾经搭上张家的人脉，替同事取得了一个绝佳的机会，并凭借这些资源成功升了二级合伙人，为了纪念这件事，他偷了项目合作公司当家人费渡的钢笔，留下了一个纪念标签，上面写的就是“我跟谁同桌吃饭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