厚重的窗帘拉着，陶然一把掀开，看见那扇曾经对准了吴广川家的窗上被一张大的照片贴住了——

“X年X月X日，贱人真的把‘羊’给了他，他居然要了！他居然要了！！我恨他！！！”

吴广川曾经拉了她一把，又一脚把她踩回到更无望的渊里，郭菲上那条被不幸的巧合沾染过的裙成了铁打的牢笼，锁在她的骨血里，二十年不锈不坏、脱离生死，传到下一代人上。

“X年X月X日，今天去他家，去他家的事我不告诉贱人，也不要他的钱。他每个礼拜去我家两次，省得贱人给我找其他的活。”

后面是一大团乌黑的墨迹，好几张纸面扯破了，污迹中夹杂着几个横七竖八的“恨”，日记本快要翻到尾声，再也没有连贯的内容了。

“X年X月X日，我偷偷跟着他去了莲山。”

……

求而不得的演服在她的灵魂里打上了一条碎裙的烙印，那原来并不是寻客们的执念，只是一个泥沼中的女孩再一而再、再而三地重复着自己灵魂沉沦的过程。

纤细的少女被抵在玻璃上，双手无助地着窗，面孔模糊，后面有一个大男人的影——

“X年X月X日，贱人说他已经来半年了，算信得过的老客，可以把‘羊’给他，我买了刀，我要杀了她！”

那些照片新旧不一，应该是偷拍的，在一个小小的房间，四贴满了隔音的材料，厚重的窗帘永远拉着，光线晦暗不明，每一张照片上都有一个不同的女孩，与一个不同的男人，披着人的禽兽们刚好都有非常易于辨认的正脸。

大片的墨污迹里，是震惊全市的连环少女绑架案中丧心病狂的尖叫电话，与剪成碎布条碎裙。

空的房间中，一难以言喻的气味扑面而来。

费渡却从中捡起了唯一一张模糊的照片。

川虽然也是“客人”，但格温文尔雅，一方面他是老师，一方面又有不堪的求，他像一株从影里长来的绿植，带着某营养不良的忧郁气质，他迷恋少女，对苏筱岚时常表现像恋人一样的呵护和。

第56章亨伯特·亨伯特二十三

与此同时，陶然和一众同事推开了向小区八号楼3单元201的门。

“这是许文超在向小区租住的时候偷拍到的吴广川和苏筱岚吗？”

“X年X月X日，他说他想收养我，要想办法让我摆脱贱人。”

“X年X月X日，我喜他，他是我的骑士。”

那是一张老照片，光线极差，即使偷拍的人平非常，还是只能拍到一个大概的廓，远的矮楼影影绰绰地陈列在夜里，周边与黑暗化为一，镜居临下，将焦聚集在楼下坛中，一棵原本在那里的月季枯死了，留下一个小小的空档，正好够窥探的目光侵。

日记本的最后一页黏在了塑料封上，骆闻舟觉后面好像还有东西，轻轻一拉——一打照片稀里哗啦地掉了来。

昏暗的房间里，鲁米诺试剂洒过的地方泛起幽幽的荧光，地板、屋、

那是二十年前的夜。

“X年X月X日，他住院了，我把小贱人骗了他住的旅馆，把她绑成了一只羊，等他。”

“X年X月X日，他在看别人，那个小贱人穿着一条碎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