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一掌再给颗枣，少年却是极为受用，泪汪汪地看着老鸨，用力了。

“我晓得的。”老鸨忽然又变了脸，躬将他扶起，：“这样的事毫无意义，不要再有下次了。”

一听这个声音，先前还如一只颈倒立的小公那般的少年忽然了满的气焰，委屈地望着来人，：“娘娘，他欺负我！”

傅云书轻嗤一声，暗这一招恶人先告状运用得还真纯熟，扭一看，门边站着的正是老鸨，只是现在她又披上了那只狐狸的，一白纱素裹，嫋嫋娜娜倚在门框，任傅云书晓得她的真面目，一双睛也不由得在上黏了片刻，随即被火燎了似的撇过，心想这□□也不晓得自谁的手艺，堪称巧夺天工。

“既然明白，就别傻愣着的，拿胭脂粉把脸遮一遮，赶的去。”老鸨笑着轻轻拍了下少年的脸，他吓得浑一颤，却仍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她，：“是，我这就去了。”

傅云书满打满算活了十九年，哪怕在权贵多如狗的京城，也算是世家弟的楷模，今日一连两次被个陌生人骂是狐狸，任小县令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了，横眉冷对，：“嘴放净，你当谁认识你？”

傅云书坐在对，面沉如，像看一戏一样看着他们，直到少年匆匆门，房中只剩下他与老鸨两人，他才不由得张起来，背脊绷得僵，装淡定地对老鸨：“你怎么还在这儿？”

一旁的看守兴许是难得见到这样的场景，幸灾乐祸地靠在一旁搓手围观，不得再喊几声“打起来打起来”助助兴。

泪珠从少年的眶落，他却抿了嘴一声也不敢吭，只乖乖地摇了摇。

老鸨先是朝傅云书飘去一个媚，才莲步轻移，走到少年面前，站定。少年激动地看着她，“娘娘……”话音未落，脸上便挨了一耳光，直打他整张脸都是一歪，老鸨轻轻朝自己的手掌了气，：“客人伺候不好，争风吃醋的本事倒是见长，我留着你，是请你在后当皇后的？”

少年转过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瞪着傅云书，：“果然是只狐狸，说，你用什么法迷惑了娘娘？！”

少年忙不迭，“明白的。”

有打算。”

老鸨这才满意地笑了，松开手，温柔地：“真乖。”沉片刻，她又：“今晚来的可是位金贵的大老爷，你可得打起神好生伺候，明白了？”



她这一掌看得来下手不轻，少年原本白的脸印了一只鲜红的手掌印，先前还气势汹汹的他此刻却窝得像只鹌鹑，匍匐在地瑟瑟发抖，“我……我不敢……”

“你看看你，把自己成这样。”老鸨似是极为心疼地皱起眉，用指尖轻轻了下少年红的脸颊，少年忍不住极小声地“嘶”了一下，老鸨微微笑着，这样的笑映在这样的一张脸上，极生动，极鲜活，如三途川边诃曼陀罗华悄然舒展，她的手却如恶鬼狰狞的爪，狠狠地拧住了少年的那边脸颊，轻声：“还疼吗？”

“骂的就是你！”少年捋着袖气势汹汹地站起来，傅云书是个斯文人，见状不由得有些张，但还是不甘示弱地攥了拳，谁知少年一只脚还没落到地上，门外便传来一声呵斥——“住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