寇落苼抬手止住众匪的动作，一气，艰难开，用只有他们二人才听得见的音量，哑声：“我之前说过，若我是海东青，便愿意被你招安……”傅云书神冷然，无动于衷地看着他。寇落苼继续：“这句话，以前是真心的，现在也是，以后也依然是真心的。”

寇落苼怔怔地松开手，看着傅云书在莲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慢慢走远。直到两人的影逐渐消失在夜幕中，他才如梦初醒一般，抬起虚浮的脚步，正要跟上，前边忽然伸一条胳膊，将他拦住。

寇落苼眸光闪烁，然后缓缓闭上睛。此时此刻，他甚至想，如果受了一刀，能让浥尘消气，倒也值得。

寇落苼：“浥尘……”

“以后？”傅云书嘲讽地扯了下嘴角，“那可没这个以后了。”

声音挣脱无形枷锁的束缚,寇落苼怒：“闭嘴！”

于忍不住问：“寨主，你们认识啊？”
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傅云书忽然笑了，他随手拂开寇落苼抚在自己的脸上的手，捂着肚笑得前仰后合，甚至笑了泪。

傅云书微微地挑眉，“海东青？”

匕首，温的血飞溅到寇落苼的脸上，预料之中的疼痛却未曾传来，寇落苼惊诧地睁开睛，看见那柄匕首正在傅云书膛上，而傅云书的手，正握在匕首的刀柄上。他失声惊呼，“浥尘！”

寇落苼随意扫他一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说着绕开他就要继续跟上去。青燕

“我……”寇落苼哑无言。

随便找个借就好，再敷衍也好,再搪也罢，他都相信。

寇落苼惊慌失措，颤抖地握住傅云书冰凉的手，“浥尘……”

众匪顿时变，纷纷刀意图上来保护，“寨主小心！”

他的匕首已全然鞘。

傅云书单手撑着腰勉直起来，另一手抹去角落的泪，然后手探怀中，握住了先前那柄匕首，寇落苼一动也没有动，像是没有看见那柄匕首冷冽的锋刃那样，仍旧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。傅云书忽然：“海东青，你在我边这么久，不会不知我来九合县，究竟所为何事吧？”说着，他缓缓将匕首从刀鞘中。

青燕不知什么时候来了，抬手挡在他前，面无表情地：“寨主，你要去哪儿？”

他缓步走到傅云书面前,抬手温柔地抚上傅云书的脸颊,傅云书也没有推拒，只是抬一瞬不瞬地看着他。寇落苼：“他们之所以叫我寨主,是因为我确实是群鹰寨的寨主，我的真名也不叫寇落苼，而是……”

傅云书看着他，底依旧是无限的情,他：“你说话啊。”少年原本清亮的嗓音忽然沙哑,他几乎哽咽着：“你说什么我都信。”

傅云书竭力忍耐，却还是有咽不下去的鲜血顺着嘴角淌落，因剧烈的疼痛，他额角青都暴起，傅云书却还是咬着牙，一字一顿地：“这一刀，是罚我为九合县令，却识人不清、引狼室。”

寇落苼沉默着，没有否认。

傅云书：“。”

寇落苼忽然极轻地叹了气。

“朝雨,”站在一片火光掩映下的傅云书仍旧面带微笑地望着他,他眉微微蹙起，像是极为迷惑那般，温声问：“他们为什么叫你寨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