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在外面守着，”傅云书：“我和沈大夫去看看。”

沉默如戈滩上的风暴，悄无声息地突然而至，瞬间方圆数里都陷可怖的死寂。而在这死一样的寂静中，沈珣终于幽幽开，“多谢大人好意，我又不是没见过赵四，这回便不去了。”

傅云书带着沈珣来到停尸房，经过移尸一案，如今又了一桩大案，停尸房已成了九合县的保护重，里里外外围满了衙役，见了傅云书，齐齐行礼，“见过傅大人！”

傅云书虽曾想过请人帮赵四稍事料理遗容，但思及此案毕竟未破，还是让他保持了原样，因此此刻赵四的模样堪称狰狞可怖。沈珣却似浑然不觉，走到赵四跟前，轻轻戳了下他的脸，忽然笑了，他的笑声低低回响在死寂的停尸房，听得人骨悚然。

傅云书诧异地睁大了睛，不敢置信地看着沈珣。

“沈珣！你站住！”傅云书大喝。

傅云书问：“赵四有没有对你说过他所知一些隐秘的事？”

沈珣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。

但究竟是想杀哪个人？封谁的？

沈珣怔愣地站在原地，一动未动，寂静无言，也不知有没有把傅云书的话听去。傅云书靠着椅背休息了片刻，觉得好受些了，便捂着慢吞吞地走过来，拍了下沈珣的肩膀，“沈大夫。”

但赵四已死，所涉之事也许只有最亲近的沈珣知。

傅云书：“沈大夫……”

“这不是赵宣甫。”沈珣却好似没听见傅

是什么意思？”

这样大声叫唤，叫得傅云书腔一阵火烧似的剧烈疼痛，他几乎站不稳，前后晃了两下，赶扶着椅背才勉站定，着气：“赵宣甫死得可疑。他与同他住一间牢房的一个拍一块儿被毒死了，我怀疑是有人想杀人灭。”

傅云书喝：“难你忍心看着他枉死九泉，尸不明不白地就被烧成灰烬吗？你怎么等？等什么？等到时候捧着只骨灰坛坐在坟哭吗？！”

“他在哪里？”沈珣哑声：“我想见他。”

正值酷暑时分，纵使停尸房背靠葬岗，气人，但尸停放数日，也已有些腐烂，推开停尸房的门，轰然便有恶臭袭来，傅云书虽有心理准备，但也还是被呛得咳嗽两声，捂着鼻着才继续往前走。沈珣却好似失了嗅觉一般，面平静，一步一步地走到赵四面前。

沈珣蓦地停住不动了。

傅云书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目光，微微侧过脸，：“我相信你听得懂我的意思。“顿了顿，他又：“他的尸首现在还躺在停尸房里，等过些日案一结，就要焚毁，或者是我破不了案，就上移刑，趁现在，你若想见他最后一面，我便带你去，只是他因中毒而死，模样不是很好看，你好心理准备。”

沈珣：“这不是赵宣甫。”

寇落苼曾怀疑投毒之人真正想杀的其实是赵四，他虽称是自己一时胡言，但事后傅云书细思，未必没有这个可能。

沈珣摆摆手，转朝外走去，“我等他回来，再见也不迟。”

傅云书一愣，随即：“不可能！虽已过去数日，尸略有变化，但赵四刚死时我就见过他，确实是这副模样，而且停尸房一直严密把守，绝无可能再有人把尸掉包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