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云书愣愣地听着，涣散的目光渐渐凝聚成一，盯着靳云龙那张看似朗刚正的脸，心中刹那间迷雾消散。

但……倘若傅云书是采生门的少门主呢？

只要将傅云书打成采生门的少门主，采生门主的真实份，自然也就不揭而晓。

傅云书不屑地：“你们以为对我用刑，就能颠倒黑白，让我咬死自己的亲爹吗？”

云书，回是岸，你便从实招来吧！”

良久，傅云书忽然了一个极为不雅的动作，若是放在以前，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，自己有朝一日竟会这样鲁的举动——他狠狠啐了一唾沫，正中靳云龙的面门。

“非常之事当用非常之法，为了替天行，本侯也不得不此下策。”陆添淡淡地。

兴许是因为傅云书中的鄙夷与仇恨太过刻骨，陆添竟也有些心虚地扭过不看他，只低声：“靳大人。”

“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？我说呢，我一个小小七品芝麻官，怎能引得晋侯屈尊降贵地亲自前来泼脏，原来……”傅云书无声地冷笑，“几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。”

“招？”傅云书脑中嗡嗡作响，他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，神情扭曲，哑声：“靳大人是想让我招供什么？”

陆添的声音从不远幽幽地传来，“靳大人，我早就说了，傅云书这人敬酒不吃吃罚酒，你对他好好说话，只是白费罢了，实在不必多言，动刑便是。”

如他们所言，采生门这样一个藏在暗中作恶数十年无人发现、无人制止的组织，其背后，必定有一个极为大的掌门人，这个掌门人，甚至很有可能是朝中某位权势滔天的大员。

只有他。

两人目光相撞，沉默无言地对视着。

“云书，你实在是太天真了。”靳云龙：“想必你还不知吧？本府曾任大理寺少卿，与陆侯爷的父亲陆锋大人曾共事过，他于刑狱断案，我却钻研刑罚一，大理寺什么骨真汉没啃过？没有一个能在我手底下撑过三。莫说儿反咬父亲，即便是让亲妈砍死女儿，在我手里，也不过小菜一碟。”分明是骇人听闻的事，从靳云龙中传，却好似成了他的丰功伟绩，他惯常严肃的脸上甚至不自觉地浮起自得的微笑，盯着傅云书，犹如蝮蛇盯着近在咫尺

这个人如论如何不可能是傅云书。

“替天行？”傅云书一个没忍住，笑了声，“你？”

当朝的丞相大人，傅云书的亲爹，傅峥。

傅云书不为所动，极为冷静地看着他。

靳云龙略一，仍旧佯装诚恳地：“云书，你不要怪伯父，伯父与你爹傅峥是同年，数十年的情，实在不忍睁睁看着他带着你自掘坟墓，苦海无涯，你若现在回，为时尚且不晚。”

靳云龙平静地抹了把脸，冷笑：“好，很好，你和你老爹还真是一模一样，令人厌恶。”

靳云龙：“采生门在江北暗中发展数十年，绝非寻常人所能掌控，你年纪又轻，后必定另有他人掌舵，你说，采生门真正的门主，究竟是朝中何人？”他忽然缓和了语气，：“云书，你还年轻，错了事尚有回寰的余地，只要你供后那人，靳伯父可以向你保证，不会再伤你分毫。”

傅云书冷声：“就凭你也有资格提我父亲名讳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