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园歌手比赛时我坐到了第一排，悄悄拿到一张前排评委老师的节目单。我不知那些名字都是谁，但我预他会来。

而一曲的练习很快就结束了，他们极为默契地重新开始。我也曾摸过吉他的琴弦，也曾想若是组建一支乐队是多么风浪漫的事，但后来地放弃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缺乏恒心。我还是看着他，目光暧昧地扫过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。

有人了舞，倒立时衣摆掉下，腹的肌。有人换了裙装，化妆，我似乎见过她，但此时认不来。这些人我应该都见过，可我从来没有印象。我有时觉得自己活得太自我了。台上的人们是观众们早就熟悉的。

“如果这是另一伤害，你要不要来？”

他们只练了完整的三次，然后被她打断了。今夜属于他们的时间比以往要少一些，不知其他的晚上他们会不会在这里练习，又会练习到多少？她上台，冲我招手示意。我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，看到他起袖，与他人合力将音箱搬后台。他的左小臂上一可怖的疤，我一认，那是被刀用力划过的。于是我笑了，对着她笑，说：

然而此刻我只剩下一个念：我想以我的双，亲吻那疤。轻柔地，虔诚地碰他的肌肤。

“开始吧。”

他的目光垂到了我的上，只是那么一瞬间，我几乎奋不顾。

他确实是“世间和艺术地总和”，我认为他，是由于他令我想起了某些曾被我忘记，或埋心底的东西。而正因如此，我便认为他是艺术。这样的事不可多得的。我原只是希望有一个符合我想象的样貌，但他的往台下一撇，带着寒意，如清冽的泉，就更带给了我意想不到的幸福。

我才发现他没有看我。他举起手，我瞥见了他手腕一个小小的纹。我想，若是伤害，我也会来。即使是伤害，我也将不顾一切，走向他的旁。

“如果这是一场意外，你会不会来？”

必定只会对我一个人笑。当我询问他，他会将过往人生中的一切对我盘托。

“要。”

我明白，在知他的名字的那一刻，我就拥有了无数认识他的方式。打开手机，到校友群去一问，立即便能拿到他的社账号，然后，给他发一句“你好，我很喜你的歌声”，他会礼貌地答你一句“谢谢”，接着问你是谁。如果他不曾认识，那么到此为止。我想会有许多的人向他介绍自己的名字，又或许一个也没有。我不愿去赌。我想知他的过往，但不愿冒犯。我知

先于我所想的，我的中不暇思索地，轻轻地吐了这个字。接着，浪一样的呼声，从后至前，逐渐地淹没了我。无数声回答在人们心中发，尽他们与我一样，不曾认识他的名字。

后来他上场了，鞠了个躬，然后说自己的名字。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，但我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。于是我低去找节目单一一对照，终于犹豫着确定了他的名字。他开始唱歌。我也是第一次知他的歌声。如他的一般，他的歌声是山泉，是照在松间石上的明月。镁光灯下他的模样更为清晰，穿了规矩的校服，扣扣至最后一粒，肩朗，手腕从袖中，他的手握着话筒，仿佛握住了我，攥了我的心脏。于是他每唱一个字，我的心都会重重地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