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脸稍微贴近顾铭琛与他说话，但却见他偏着侧向另一边，被抓在掌心的手也在明显抵地往外，迟景然不死心又用力攥他却招来顾铭琛更加固执的反抗，他上无力的厉害，手用不上劲，整个都跟着挪动，惹得刀的疼痛逐渐明晰剧烈，脸上的冷汗不一会儿便沾了鬓边的发丝。

着止痛泵，他不大受得伤的疼痛，但是随着一下一下的呼会觉得那一片肤会有彼此的灼烧，刚刚医生检查的时候低声的谈论他还是听去了一些，原来是切掉了三分之二的胃，怪不得不似从前那样时时着心发慌发闷，他甚至有些许的遗憾，为什么不是全切，那样倒是一了百了，再不会忍受日日夜夜无穷无尽的折磨。

“你不要动，两条手臂上都埋了针。”

“你说这话不是真心的，我不要走。”

“我偏不走，凭什么我总是要被你摆布？”

“好，我走，你别和自己过不去。”

“二哥，你怎么样？”

“二哥，你放松一，不要太用力，会把刀撑开。”

许是碰到了他最不愿回忆起的东西，顾铭琛毫无预兆便开始剧烈的咳嗽，罩在他脸上的氧气罩因为动作过猛歪在了脸一侧，他顿时便觉有些不上气。

“二哥，我在这里。”

迟景然看见他刚刚吐一个字以后边便裂开了血，原本淡透明的被血珠染红，看得迟景然心里一阵阵的犯疼，他妥协的放开顾铭琛的手，拿了棉将他上的血净，又帮他扣上氧气罩。

他探过去查了查顾铭琛的手臂确定针没有脱落，又看了看滴速，细心地帮他掖好被才站起，许是动作有些猛的缘故，迟景然不由自主的晃

迟景然俯在床边将脱落的氧气罩重新帮顾铭琛上，伸手小心翼翼的去抚他剧烈起伏的，他明显觉到了掌下心的不规律。

顾铭琛抬起未被钳制的另一只手一把拽了氧气罩，又轻微咳了好几下，他阖着一直都不曾睁开来，涩无力的声音从嗓儿　，低弱得几不可闻。

“二哥？”

迟景然舍不得用力去拽他，看着顾铭琛缩得越来越，呼也越发的沉重起来却丝毫不理会他。

顾铭琛咳得前一阵阵发黑，许是听了迟景然的话，也或许是力不济，他的声音逐渐的低下来，舒缓了稍微一阵，迟景然见他有些无力的抬手起来，赶忙抓住他。

“走！”

“你。。。去！”

顾铭琛因为刚刚一顿折腾，浑上下都细细密密的如同被白蚁啃过，上腹的刀疼痛不曾减缓，火辣辣的觉异常的烈，他有些忍不住的想要蜷起，两只手不自觉的施力下去。

迟景然有些心急，却不敢凑过去更大动作的扶他，顾铭琛的伤愈合的不是很好，这几天刀一直都有血和脓渗，每次换药都是炼狱一般的折磨，即使昏睡着的时候他都会看见大颗大颗的汗如下雨般透他的全。

迟景然在耳边轻声的呼唤他，顾铭琛耳边还是有嗡嗡不断的杂音，他听得不太清晰，只是费力地动了动，昏迷之前的那些记忆却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。

他打定了主意死赖脸黏着他，却没有想过，会有一天，他不再需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