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枣，小重禄才想起正事般：“宏哥哥，阿娘说叫你来吃糕。”

小重禄哦了一声，手指勾着崔宏手指，一一矮两小儿悠悠往河边走。

崔举将崔宏放开了，站起来还踩他一脚，：“先放你这回。”

要崔举的生母亲叫阿娘，崔宏心里一万个不乐意，却也只得守规矩。

小重禄小心走过去蹲下，不敢拉他，叫：“宏哥哥是不是死了？”

崔宏：“好，

“谢什么呀？”小重禄问。

崔宏：“只有……只有这几颗，季……阿娘不给我多的。”

“那我们去哪儿？”小重禄。

“崔宏？”

小重禄盯着几颗枣咽了咽。

“哦……”小重禄手收回去，自己慢慢吃。

崔宏看看他，再看看自己手里枣，：“瘪的也吃么？”

一边去扯最外几人的胳膊腰带，要挤一条去，反被推了一把，险些跟着挨打。

“瘪了……”崔宏懊丧，方才挨打时候忘了护住。

说罢伸手到怀里去掏，却只掏几枚压瘪的枣。

小重禄珠转一转，想办法来，大喊：“我要叫阿娘来了！”

“重禄想去哪儿玩？”崔宏问。

六岁小儿叫嚷哪来的什么用，众人充耳不闻，全是续着瞧这野恶戏。

崔宏想了想：“……不去了……今天宏哥哥穿的……穿的衣服不合宜，下回去跟沈娘谢。”

崔宏摇摇：“不吃啦……宏哥哥不吃枣。”

鼻青脸的崔宏想了一会儿，忽然灵光一现：“枣吃么？我来时藏了一些给你……”

崔宏牵着小重禄漫无目的到闲逛。

崔宏疲力尽，又趴了一会儿。

“想什么神？”唐浩青，“前有个小村，寻一借住一晚罢。”

小娃儿见了吃的便咧嘴，一手仍勾着崔宏手指不放，另一手接了枣便往嘴里。

崔宏想了片刻：“带你去打石字儿罢，一会儿牵着我，莫掉到河里去了……”

小重禄看他不兴，手里剩了三颗枣，回去给他，：“宏哥哥也吃。”

说罢用些力气慢慢站起来，将手在衣服上使劲几下，将小重禄牵了，稍有些踉跄地带着他慢慢走。

小重禄了。

六岁的沈重禄急得要哭，挤不去，大叫：“放开宏哥哥！宏哥哥不吃狗饭！”

“今天借她名号宏哥哥才没吃那碗狗饭呀。”崔宏哼着小谣，学小重禄说话。

崔家小少爷灰土脸衣裳脏污，崔宏本就早懂事些，拉着小重禄避开人多，免得给人见了闲话传到家里去，又要挨一顿骂，运差些还要挨杖。

崔宏回神了。

崔宏侧过脸，呸几声把馊饭吐了，满脸灰土再转过来，冲小重禄笑一笑：“没呢，宏哥哥哪这么容易死。”

一听要叫阿娘，正玩乐兴致便全失了，本是孩儿玩闹的事情，闹去大人便无趣了，沈家崔家关系本就匪浅，又是官家人，一会儿闹去自家府上吃家法便要遭殃。

“饿了……”小重禄。

崔宏浑上下都脏得要命，只好将袖翻过来，扯里净的布面，把几颗压瘪的枣在布面上仔细蹭一蹭，递给小重禄。

将埋到沙土里，动也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