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半路，崔宏问：“你昨夜要同我说什么？”

崔宏看他也非是什么要事，便不问了。

唐浩青想到昨日夜里，也不好开问，便也只顾自己洗漱打。

唐浩青一咕噜爬起来：“……算了，我自己走。”

唐浩青嫌嘴淡，将就着吃了一碗，也不饱不饱肚，便起要走了。

唐浩青一番故玄虚，用不得机关翼，连飞鸢功夫也使不，逃得气吁吁，方停了步，崔宏便现了。

“不跑了么。”崔宏问。

稍过二时，崔宏去寻他，推门去便见唐浩青在坐榻上垂坐着，手里一张纸，听了开门声才抬看他一随：“把门关了，正见不得人的事呢。”

下策便下策，正好，他有上策来应。

崔宏晓得他说得多，也不去纠他，只：“前见人家了。”

唐浩青伸了个懒腰，看崔宏在想事，方才话说一半，也不急着说完，躺倒便睡了。

☆、七

未睡熟，睛闭着，崔宏到榻边来了，唐浩青正要开叫他自己去睡，莫要再同他挤，崔宏却只伸了手，在他脖颈耳畔抚了一把，不轻不重。

唐浩青一时尴尬，不知如何是好，便只装睡。

“告诉你们主，东西我自会送去，叫他少一份心，想想我唐门派罢。”

话音却仍在。

崔宏未说话，只这么看了他一会儿，唐浩青看要装不下去，崔宏正走了，悄悄了一气。

到第二日起来，崔宏早便收拾好了等他，看看床铺，同昨夜未睡过一般。

临走前又吃了一顿早饭，普通人家里吃一碗馎饦，算他们作贵客，还添些糜。

唐浩青便笑笑：“连名带姓更不惯了，给你占些便宜，还是崔大哥吧。”

崔宏饭量大些，也不挑嘴，吃了三碗有余，又多给些铜板，起去跟唐浩青。

崔宏听他迟疑，便：“叫不惯便只叫崔宏。”

他行事向来讲究个一还一给，这回自己睡坐榻。

逃过一回，唐浩青放了话传回去，这几日里是不会有人来，布系在后一晃一晃，唐浩青心不在焉赶，崔宏又一言不发在后跟着，二人路赶得

唐浩青就着灯烛看过信，随手烧了，再看一坐得老远无所事事的崔宏，心里觉得好笑，便叫一声：“崔……”

唐浩青是在读信，唐尹成的飞鸽传书比唐晋北晚了几日，走前安排了二人给他传信，晋北不报忧，尹成不报喜，这二人书信合一份正方是全情。

虽是看信不避讳他，崔宏也识趣，坐得远些，不去看他手里书信。

崔宏，回将门关了，走到他边去。

唐浩青也不嫌脏污，直躺倒在地：“不跑了……自昨夜急逃了足有三十里……”

崔宏看了他一，未跟去。

唐浩青：“……歇会儿再走……”

一面走一面细想，怕是听闻裴度未死，至尊又下令派到各属追查……慌了神了，这可当真是使了最下策。

崔宏好。

崔宏：“我背你？”

唐浩青乏极，吃过饭便说困，主人家备了屋，便领他去睡。

唐浩青睡过一晚脑袋便混沌，：“昨夜什么？”

到人家，寻常人家吃，将就过一夜。

浩青人已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