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！你看这士的胡是假的！假士！”那孩直勾勾地望着我愣了一下，随即涨红了脸，捂着肚一骨碌笑到了地上。

“哼，讲便讲！贫半仙之，还会怕了你们几个小孩不成！”恨恨一咬牙，贫甩了甩那油腻腻的拂尘，原本粘在上面颇为可怜的几便又脱落了两。

不妙！这才摸了两下，怎竟就像老拉破车般摇摇坠了？我连忙把胡回脸上。

“且说贫一路南游，途径这巫山时，见这巫山山灵秀，云蒸雾绕，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修仙之地！更巧的是，贫掐指一算，这巫山本就是华夏大地上一条十分重要的龙脉，而贫所之地，更是龙脉的龙，机不可失，贫立即静坐冥想，意念周天……”

此时此刻，贫也再顾不上什么骨仙风，伸手便去抢那熊孩手里的胡：“胡说！你怎的凭空污人清白！胡是假的，人却是真的！”

“士！那那云可有名字？”

“这个问题问得好！贫坐定之后，闭目凝神，却只觉到一半如沐风，而另一半，却依旧能到峡谷中人的寒气。贫思忖不对，睁一看，你们猜怎么着？”

我从未见过那张面孔，更从未经历过关外的大雪，可梦境中那弥散至五脏六腑的绝望却如此真实，在无数个夜晚令我痛心断。

云礿。

“胡说！你若是成了仙，怎还会是这副邋遢德行！”不得了不得了，区区一臭未的小儿，居然敢嫌弃老！

“且说贫意念周，忽然察觉到一阵仙气袭来，三魂七魄立即神清气。贫掐指一算，这般旺盛的仙气，恐怕是巫山神女现了。贫睁，便见一形容姣好的女，似笑非笑盯着贫，见她并未开，贫却听到周遭缥缥缈缈传来一阵回音‘小士，多年以来，无人发现宝境，而你却能勘破天机，可谓独慧！小小年纪有此行，实属不易，想来你离得成仙也只差毫厘，本仙便顺推舟赐你一人情，也当作是你的机缘罢！’话音刚落，那女便消失不见了。贫正想跪谢，抬却见一金光直直照下来，贫连忙坐定，运转周功力！”

唉，以后再也不买便宜货了！

我只觉心如麻。

第二章巫山一片云

那个梦。

周遭围了四五个小孩，此刻已急得满面通红：“长，你倒是快说啊！接下来呢？”

贫一笑：“天机也，天机也！天机——不可～！”我可以在“不可”上加重了语调，也随着话音的抑扬顿挫转了一转。

“贫睁一看，发现贫这半边上，竟有一朵云！贫掐指一算，这云已有千年修为，只差一机缘，便可化为人形，想来这便是他的机缘了！可惜了贫，倒为它修炼成形了嫁衣！唉，罢了罢了！这也是贫命格所定！”

还有，梦的最后，我念的那个名字是……

“哼，臭士，多半是在诓骗我们！看招！”为首的孩没听完故事，颇不甘心，一个猛扑朝我我扑来，我暗一声不好，却避无可避，随即只觉脸上一空。

我心内冷笑一声，终归是小孩，自己往贫钩上撞！

“那你便把你故事讲完，我们听一听，便知是真是假！”

嘈杂的闹市街，我扯了扯肩围的两块破布，手顺势搭上嘴角一绺“胡”挲着。

几个小孩听得了迷，连忙摇了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