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正犯难之时，旁却传来一声低语：“别怕，我帮你！”

“好，既然你巧如簧，为师便考考你对联！我上联，你接下联，如何？”

“师追弟弟追师！”

“夫且听我言！匡衡应是何时凿？”

“为师不知！为师不知！再换一个！”买木脑壳被贼抢，夫有些窘迫,“凿偷光！汉朝之时，少年匡衡，好学非常，因为家贫，晚无烛照，遂悄凿小，借邻烛光……”

“风风雨雨，年年题题试试！”

“龙在何，夫见过？如何争斗？”周围的小孩都有些坐不住了，角落里甚至传来了窃窃私语。

同学们此刻已是笑得捧腹，拍手声，叫好声，不绝于耳，夫却已是自顾不暇，哆嗦着嘴话都说不清了！

“松叶竹叶叶叶翠！”

“又有何事！”

“堂课里课堂！”

见我敢应战，夫显然有些错愕，然而转瞬便将我的行为理解为小孩年幼不知天地厚，略一沉，上联便脱而：“山清秀！”

我咧嘴一笑：“天昏地暗！”

梨，该是给父，还是赠母？”我的发言格外地不合时宜，大家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向我这张陌生的面孔。

薄薄的本还在不断地递来递去，往往夫上联刚，那边下联便已开始起笔，我此刻对他已是心服服！

“重重叠叠山，曲曲环环路！”

“雪映梅梅映雪！”

夫气得睛一瞪眉一横，表情颇为不甘。

“篇篇红叉红篇篇！”

“读书好，耕田好，学好便好！”

我一颗心算是沉到了谷底，自己这才第一天来私塾，大字不识一个，夫却考我对联，这不是摆明了刁难我吗！

“哭声喊声声声烦！”

“放肆！”夫终于忍无可忍，恼羞成怒,“是你授课还是我授课？既然你如此能言善，那为师便考一考你，若你答得来，便万事大吉，若你答不来……”夫忽然变了声调，话未说完，周围的小孩纷纷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，“若是答不来，便抄十遍，好让你知，什么叫尊师重！”

“若是晚上，他岂能见？何时下凿？若是白天，何不读书？”我瞪着自认汪汪的大睛，故作无辜状，实则兴得像个敲开的木鱼，嘴都合不上了。

“绿叶绿！”

转，见另一双亮晶晶的小睛看着自己，那双眸里蒙着天一碧间弥漫的霭霭雾，望着那片清亮，我很快便平静了下来。

夫却还是不甘心，风烛残年的靠一拐杖摇摇坠地支撑着。

我用余光一瞥，果然见旁侧缓缓送来一张字条，上面工工整整写着一行隽秀的小。

“这个……待为师回去考证！”居然被一个小孩噎住，夫面上有些挂不住，“换一个，龙争虎斗！”

“书生读书，书碰书生眉

“难难易易题，下下分！”

“静泉山上山泉静！”

其他孩们已是哄然大笑。

“夫且慢！”

“考试难，挣钱难，难不难！”

“夫联！”

“何时凿，又有何妨？”气得嘴发青，拄着拐杖得手抖得像筛糠一样。

“翠翠红红，莺莺燕燕！”

我心里“咯噔”一声，这才意识到自己碰了老虎鼻，心里不由凉了凉。谁想这黄土盖齐脖的老山羊还偏要往脸上粉，而我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，遂装模作样作了一揖：“夫赐教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