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苦海，你不是最会算命？帮我哥哥算一算。”

至于命数一说，那虚无缥缈的东西谁都摸不准，万一苦海算错了呢？

“去找我哥。”虞襄也不回的答。心里有个声音在指引着她，让她往那个方向去。

“虞施主既然掉乌江，就该往下游找，你怎么往上游去？虽然下游沿岸有许多西夷人的落，但镇国寺的和尚他们却是不杀的，你只需剃掉发穿上袈裟，应能来去自如。”苦慧提。

被一群大和尚用同情的目光洗礼，虞襄脑有一瞬间空白，手一松便摔了茶盏。桃红和柳绿连忙俯帮她拭的茶，着着却红了眶，咬牙忍住几破的哽咽。

提起佛祖，苦慧敛容肃穆，诚心祷告，其余的大和尚也都没了话说，虞襄指哪儿他们就走哪儿，很是乖顺。

“阿弥陀佛，虞施主福大命大，定然能够逢凶化吉。”

“好，说得好，不愧是料事如神的苦海大师。我哥哥一定无事，赶收拾东西发，我们去阔林。”她提起包裹，淡蓝的布料立时沾上几滴血迹，却是她将自己的掌心给抠烂了。

“哭什么？哥哥没死你们哭什么？快把泪收起来。”虞襄慢慢握拳，斩钉截铁的说。

叫人心烦。

这日，他们宿在一座边陲小镇，不远就是黑压压的阔林，像一只猛兽大张着嘴

然而她好歹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，却也稳得住，咬牙摆手，“不会的，言儿这么多年都无事，那死劫想必已经过去。世上哪有亲兄妹结为夫妻的理，我绝不同意。”只要一想到孙孙女从兄妹成了夫妻，她就如鲠在，直犯恶心，终究过不了德理那一关。

苦慧不解的询问，“去阔林什么？”阔林位于乌江上游，是一片望不到尽的原始森林，走去就像走了迷，还有猛兽蛰伏在暗伺机而动，连常年茹饮血刀耕火的西夷人都不敢轻易踏足，可谓是一片死亡地带。

嬷嬷见她闭了睛开始念经，心知她心意已决，只得退下。

虞襄星夜兼程，只了一个月就到得西疆，还未踏乌兰察布地界就听闻汉军大败、连失两城，而汉军主帅虞品言被西夷二皇查拉一箭杀，尸掉落乌江寻无踪迹。

虞襄转看他，认真回答，“我不是舍不得我一青丝，也不是害怕被西夷人追杀，我只是信我哥哥在阔林，且还活得好好的。那觉就像佛祖冥冥中给予的指引，你能明白吗？”

老太太本还不以为然，听到最后竟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。这些年侯府蒸蒸日上，孙也平平安安，她渐渐就把苦海那些批语给忘了，这会儿嬷嬷一提，真如一天雷当劈下，将她神魂都劈得四分五裂。

等晚秋走了，嬷嬷左思右想，着，“老夫人，您难忘了吗？苦海大师曾经说过，侯爷乃英年早逝之相，而襄儿小正是他的太乙贵人，能够帮他改天换命。他两个在一块儿那是天生一对，皆大喜。下您把襄儿小赶去，会不会有碍侯爷命数？侯爷现在可是在西疆沙场上搏命呢……”说到此，她适可而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