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应该是恨的。

他是个没谈过恋的人，在人生的十八年，虽然有天赋不这样的困扰在，但总的来说，还是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。唯一遇到的情就是白寅，而且还于暗恋中，这悲伤他是没尝过的。

张冽连忙将凌的话传给了白寅。

好在，也许这件事困扰了凌太久，也许他已经厌恶了这样的日，凌很快给了回复，他应该是颇有戒心的，只是反问了一句，“他有什么办法？”

他说，“放心吧，我会护着你的。”还摸了摸他的脑袋。虽然他爸也拍了拍他的脑袋，可觉不一样啊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白寅也极为耐心的一句话没，那觉才渐渐淡了下去，只听见凌说，“上一次，我一时心放了他，这一次，却无论如何不能了。”

张冽以为白寅这下该满意了，却不料，白寅又问了句，“我还想知，人族如今在你里，算什么？”

这会儿白寅才说，“我想问凌，想不想一劳永逸，解决这个几千年来的难题？”

凌笑了一声，这

张冽就问他，“有什么要跟凌商量的啊。”

万年时间，七千年追逐，真的会让凌改变心意吗？

张冽猜到白寅八成要跟凌谈，如何解决妖皇的事儿。却没想到这么直接。因为他知凌能听见外面所有的声音，所以也就没无用功，再传递一遍白寅的话，而是静静地等待着，凌的回音。

虽然看不妖皇会不会对凌赶尽杀绝，可显然，凌对妖皇，起码在万年前的那场涉及到人族和妖族生存的大战，他是心的。

这个问题却是太刁钻了，一方面，凌和妖皇乃是宿仇，而另一方面，他俩曾经是人，最重要的是，即便妖皇下令屠戮了凌的家乡，他在刺那剑的时候，依旧偏了方向。

那难过，那憋闷，让张冽忍不住皱了眉。

这句话落，张冽以为自己会像刚刚一样，受到那么复杂的情，毕竟，当年凌为了人族了那么大的贡献，结果却被人族生生死，炼成了天珠，将灵魂封印其中万年不得转世。

可是没有，在张冽中弥漫的，是一淡淡的无奈。凌斟酌了许久才回答，“是很过的，那毕竟是我的族类，我作为一个人，如何能不维护？也是恨过的，我倾尽全力，毫不保留，为人族付了那么多，最后的结果居然是死陨落。这样的恨，在我成为天珠的每一天都在拉扯着我，让我疯让我成，让我耐不住，想要开启通天塔，毁了所有的人类。毕竟，是他们对我不住。可时间逝，我在天珠内，遇见了很多人，有当我是玩的调男孩，有当我是宝贝的投机者，还有那些世情，看着没有妖族的肆，人类安居乐业，万年过去，渐渐地，也就淡了。”

原来是这样的痛苦吗？

白寅也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又问了一句，“若是我真有办法，你能接受妖皇的下场是什么？”

果不其然，凌沉默了下来，甚至，张冽的心开始觉到了他情绪的起伏，那是一说不来的状态，有疼有恨也有甜，混杂在一起，形成了一无法言喻的闷痛。

白寅手中一动，应该是设置了什么结界之类的东西，反正原本就安静的病房，此时更安静了，连最后一从窗外面透来的车鸣声都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