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咳得满脸通红，陆羽弯起嘴角，给夏眠到了杯：“用不着吃这么快，小心也被磕下一颗牙来。”

担忧。

夏眠还在努力回忆，陆羽的目光便沉了沉：“是陆凤仪。”

谁知这是陆羽忽然发了一声轻笑，笑声渐渐变大，夏眠抬木愣愣地看着他，陆羽才勉止住笑，摇了摇揶揄：“听你的笑话没意思，看你的笑话倒是可乐的。”

陆羽愣了一下，随即将视线转向他，眉微挑：“哦？”

可离玄宗越近，陆羽的表情就越少。夏眠看在里急在心里，他低看了看摆在桌上的大饼，想了想便开：“师父，反正天快黑了，我们也不急着赶路。要不趁着空闲的时候，我给你讲个故事吧。”

这一路上来，陆羽将思虑压在心里，什么都没有跟他说过。即便这样，夏眠也能看他因为贺光的事而心绪不宁。但他并不想大大咧咧地去安陆羽，因为他知，有些坎是必须由自己迈过去的，而他能的，就是不论发生什么事，都一直定地陪在陆羽的这一边。

陆凤仪不屑地冷哼一声：“你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？不过借着孟楠歌大人的风，涨船罢了。山中无老虎，猴称大王，要是阿眠还在……”

夏眠吃惊之下，更加用心去探听楼下的动静，陆凤仪却忽然提了声音，破大骂：“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，给我住！”

唐靖宇的语气依旧平静：“你骂我什么都可以，但不该违背师门的命令，现在正是用人之际，你不该私自离开。”

夏眠一下来了神，兴致地开始讲他的笑话：“就是有一个人，他赶路饿了，就一家店吃东西啊，了两个大饼。那人才吃了几就把小二叫了过来，脸上一丝笑意，拍了拍小二的肩膀，我明天就带几个朋友一起过来。小二喜上眉梢，说多谢客官捧场，结果你猜那人怎样？”

两人迅速对视一，都不打算在这个节骨上给自己找麻烦。但声音愈渐清晰，其中一方竟然给他们一熟悉的觉。

被自家师父的毒之箭戳中，夏眠想要反抗几句，无奈嘴里还装着吃的，只好奋力咽下嘴里的东西，不小心就呛住了。

一阵冷风从二人之间过，夏眠默默地低下，默默地拿起了筷，默默地夹起了一个大饼，假装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
夏眠：……

妈，笑不一样怎么能在一起！？

陆羽默默地看着他，夏眠以为他没听懂，一边笑一边手舞足蹈地解释：“那大饼得跟石似的，崩掉了那人一颗牙，所以他要找那家店算账呢，哈哈哈哈哈哈有没有很好笑！一个饼居然得这么难吃，那个店家也是厉害的哈哈哈哈哈哈！”

见陆羽饶有兴致地听着，说到这里夏眠还特意卖了个关，顿了片刻才继续往下讲：“他幽幽地说，‘你也叫人吧，到时候别说我欺负你’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！”

之前没想到会是她，这才没能在第一时间听来，可仔细分辨，那果然就是陆凤仪的声音。而另一个正在劝说她的声音……是唐靖宇！他们怎么会现在这里？

陆羽：……

夏眠止住咳嗽，正悲愤着想再说上几句，便听到楼下有嗡嗡的喧哗声传来，声音越来越大，似乎是起了争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