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“真的。”

我笑了一下，转手去摸他的小脑瓜。其实我不觉得回忆这些让我非常痛苦，甚至还因为一次有人倾听而到有奇异的轻松。

贺南愣愣地盯着我，张了张嘴，半天说了一句：“……你认真的？”

我万万没想到他这个反应，作势一躲惊问：“你这时候难不应该同情怜悯一下我悲惨万端的世吗？哪里不是实话了，我重说，我重说还不行吗？”

“没什么，都那么多年前的事了。”我随说，推开门下楼。

“从此我就不过生日了。”

“呃……”贺南不置可否，顿了一下，突然抬手呼了我一掌：“扯犊！果然不听老人言吃亏在前，社会青年就是油腔调，嘴里没一句实话！”

我磨刀准备斩断他的红尘祸，他讨饶说别别别，瞧见了吧，这才是真路。

我看着镜里青年男人的脸逐渐蒙上汽，只剩下过之后隐约陷的窝和泛着胡青的下。

少失怙恃，颠沛离，家财散尽，断绝孙。

“真的，”我漱着话音混，净，直起在他肩上搭了一下，“走吧，我带你去吃早饭，昨晚发现这有个朋友跟我了半年的铺。”

这瞎蒙的鬼话，句句都对。

“抱歉，”贺南说，伸手握了握我的手。

……我看上去可能真的显得沧桑，像是饱受风霜雨雪历经严冬酷暑被残酷的现实世界狠狠摧残过的样，而少了太多刚过22岁生日初茅庐的少年气。

记忆里那个清晨云霞如夕血红，而四下的旧城建筑荒寂灰败。我浑浑噩噩地在网吧角落通宵，突然有人跑来跟我说方哥你爹楼啦！死啦！我愣了一下站起来拍桌，说你他妈神经病吧，咒你大爷好玩是吧？

贺南一时没动，有些愣神地：“……抱歉。”

我就又极为概括地跟他介绍了一下我爸生意亏本，借债还赌，被放利贷的盯上，倾家产我妈跟他闹离婚，我天天沉迷网吧挥金如土的背景，想想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些与先前落差太大，最终人承受不住神崩溃就楼了。

“扯犊，”贺南走到盥洗室门，拿手机给我看，“就算你社件上资料瞎填吧……什么1949.10.1……可你真最近生日怎么会一声息都没有？”

他们说得太真，我一步三跌，摇摇晃晃地回了家。只记得在我生日当天我爸就送了丧。后事凄凉，没给我看。于是连最后一面都没见。

早年一基友沉迷相学——听说这神神的东西现在还有了更神叨的名字，“观人术”，跟我说，方烛啊，你这样貌生得，没有富贵相。

贺南神复杂莫辨，带着些许犹疑地看着我退了房朝他走过去。

我随便抹了把脸，甩甩手转直视他的睛：“我十五岁生日的前一天，我爸楼死了。”

基友说，给我两百块钱，我教你怎么转运，多多福嘛。

“真事，”我把钱包往手上一搭，揽了揽他的肩把他往门外推，“你要不信大可以去查，六七年前外地民营企业家负债楼亡之类的，还被媒渲染重重疑未解之谜，不过这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了。”

我当年骂他，说这么看相的早被人打断了，哪有这样的。

贺南不理我故意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