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忍，受过怎样严酷的训练，又怎么能不怕死亡。以前平静隐忍，逆来顺受，不过是认为自己撑得过去。极度恐惧让他本能地哭喊，他无法思考，所想到的竟只有自己如何凄凉地死去。

整整一衣柜的衣服，却全是严肃的正装。黑灰，蓝，成的各各样的西装，甲。长袖白衬衣，繁多的领带。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大族，每月定时有专人预备衣装以供挑选，昭城自己衣服有时也会顺便帮浅默带几件。每个人都只顾关注许浅默是否衣着得，光彩熠熠，没有一个人关心他是不是舒服，有没有穿。

昭城回家取浅默的换洗衣。原本这样的小事吩咐一声就行了，不用昭城亲自来办。可是无论如何不能安心地待在医院。无论如何，像是失魂落魄一般，迫不及待地想着亲自为浅默些事。尽微不足，总会带来一心安。

记忆中浅默房间的次数寥寥无几，第一次告诉他以后这是你的房间，把一堆被褥床单扔给当时五岁的他。最初几年偶尔挑剔他已经收拾妥当的房间。

是不是我过度严苛致使你最终把房间成这般毫无生息的样？是不是你的人也渐渐变得冷漠肃静，悲喜都不说？

昭城从未见到浅默如此失常，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惨烈，撕心裂肺。一时间手足无措，他向后退了几步。“我不过去，我不过去，浅默你怎么样？”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，他不敢轻举妄动。

这个房间空气太过沉重，几乎要窒息。

这个孩的生活，被残忍的改变，小小年纪西装革履喝咖啡谈生意，变得和自己一样刻板枯燥。

昭城没想到他竟理解成这个意思，自己无论说什么什么，都会伤到他。“浅默，我不罚你，你自己好好反省。”这样呢，这样你一向熟悉的冰冷命令会不会让你安心一？昭城走到窗前，窗外天一片暗沉。

没有一件适合这个年龄的孩穿，现青活力，可以穿着和朋友逛街打球。

许是折腾了太久，太过疲累，过了一小会儿，浅默不知不觉靠墙睡着了。昭城确认他睡熟后，小心翼翼抱起他。抱到床上，替他发，盖好被，然后轻手轻脚退了房间。

二楼一间普通的客房。除了必要的桌椅床柜，没有一件多余的东西。净整洁得就像从未有人居住于此。

不能再想下去，昭城赶打开衣柜。如果刚才是愧对亏欠的话，他翻了一遍衣柜后，就是无法言说的心酸了。

现在我肯把所有贴，所有真心都给你，你还肯要吗？

除了几件薄薄的衫尚可抵御些许冷风外，整个衣柜里没有一件衣服可以抵挡青港酷寒秋冬。

☆、第八章

浅默哭着，咳着，几乎觉得要窒息了，过了很长时间，才渐渐平复下来。“浅默，好些了吗？”没有回答。“浅默，我们休息一下可以吗？”没有回答。他便去接了一杯，递给浅默。

昭城忽然想起什么，衣服也不取了，从浅默屋里来，径直门

他太久忘了关心他。

心下冰凉一片。好些？好些了就开始罚了吧，休息？休息又是什么新招？刚才那么失态，他自知今天不会好过了。看到主人递过的，浅默想都没想就接过从上淋下去。主人哪会好心递给自己喝。好冷，自己死后会是什么样，很难看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