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识途抬起袖，以白衣为巾，一丝不苟地拂去菩萨肩上的尘土。

赵识途惊：“十年？这么说你从十年前就呆在这鸟不生的地方？”

赵识途难以置信地打量他：“你现在同我一般年纪，十年前你才多大，为何要跑到这地方来。还是说你练过传说中的驻颜童功……”

上官情也：“若是到了严冬，是能冻死人的。”

明月珠：“我从小跟随舞团穿越大漠，从一个镇迁往另一个镇，自然熟悉。”

赵识途觉察到气氛不对，赶忙打住话题，抿嘴叹：“好吧，你们两个在这里生活，想必很辛苦。”

他从行里取来火折，从枯树下捡了一些枝条，熟练地拢起篝火，三个人围坐在火边，明月珠将行里的炊饼串起来，架在火上烤。

三人从车上下来，把骆驼拴在寺门的枯树上，明月珠奇：“此地势低洼隐蔽，你是如何寻到的？”

原来这破庙早没了窗纸，四都覆有厚厚的黄土，只有菩萨造像和四周的石台是净的，只落了薄薄一层细沙。

赵识途瞧向两个同伴：“你们好像很熟悉这里的环境？”

夕的余晖只剩下最后一抹，顺着空窗漏起来，将他的侧脸笼在其中，他的脸上没有了平日里嬉笑的神，廓格外柔和。那佛像被他拭得亮如明镜，也被夕镀了一层金边。

了一会儿，只能继续往前走，走到日落时分，下一间驿站却还有三十余里路，看来他们只能宿一夜了。

上官情。

赵识途径直走到庙中央，仰望着石台上的造像，双手合十拜了一拜，：“菩萨心宽厚，难怪被泽福祉，不畏风尘。”

上官情望着赵识途的背影，促：“我们也生火吧。”

四下全无人烟，远山峦起伏，明月珠怔怔地望着夕沉落地面，忧心忡忡：“这一定是你浪费银的代价，看来我们今晚要枕星披月了。”

赵识途着一张简陋的地图，不慌不忙：“莫担心，我已找到了宿营的场所。”

破庙真的很破，简陋到只有一间屋，背抵一条弧状的断崖，被围在弧心，这才免于风沙侵蚀。

上官情率先步屋，环视了一圈，在墙角蹲下来，宣布：“这砖墙上有炭火烧灼的黑痕迹，地里还有木灰沉积。”

金边逐渐黯淡，消逝，天际最后一也被黑暗吞没。

赵识途在一旁抱着胳膊打哆嗦：“好冷，好冷，白天那么，晚上为何这么冷。”

上官情的眉拧成了结。

赵识途想了一会儿：“我明白了，原来你一直关心

赵识途直了腰板，好奇：“哦？我从未听你提过，原来你还有个妹妹，不知她现在在何？”

赵识途得意：“不瞒你说，我从小就与佛有缘，运气一向很好。”

明月珠不以为然的神：“这才八月刚过，若是到了严冬，才叫冷。”

明月珠：“我与她已失散多年。”

他真的找到一间破庙，就在一背风的山崖下面。

上官情望着篝火，淡淡：“回敦煌之前，我在关外呆了十年。”

明月珠沉默了一阵，：“其实那时我并非独自一人，还有一个妹妹陪在边。”

第11章青锋初芒（三）

赵识途：“阿珠也就罢了，上官你不是敦煌人吗？”

明月珠也跟过去，推断：“想必曾经也有旅人宿此地，在墙边生过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