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缩了一下，很快起：“因为燕先生跟谁都没有说过。”

骆扭过去不理他。

李大哥也跟着：“燕先生不愿连累旁人，所谓从未提过宝贝是为何，我们也没有过问。”

赵识途听得眉直皱：“沙狐咬人？这里常有这事？”

问尽诸方，犹难开。

骆咬嘴，一脸不服气：“那……那你们去问燕先生便是。”

李大哥代替他答：“就这么办吧，不过请各位稍候片刻，我想先把三位兄弟葬了。”

他真的走了很远，而后才发觉，原来天底下还有很多他到不了的地方，还有很多他想不通的事。

李大哥：“常有，沙漠自古便是死地啊，也只有要钱不要命的人才愿意闯吧，对，还有打仗的，不过官兵

棺木很简陋，只有一只狭方箱，一块扁平盖。箱是空的，盖敞在一旁，静候已久。

初江湖，他第一次来到这么远的地方，他望着远的山尖，忽然想起了辞别时的事，那时候他是如此踌躇满志：“你那镖旗若是不要，便送给我吧，我认得天底下每一条路，天底下没有我赵识途到不了的地方。”

提到儿的时候，李大哥的神也变得温和了许多，两条眉舒展开，朗的窝里也有了笑意。

心的人，心上难免比别人装得更多。装得事情越多，想不通的也就越多，他在菩萨面前想不通，才想要来到这俗世中想一想。

*

李大哥摆手：“没事没事，寒儿看起来跟我本来就不像，我当了一辈人，不希望他和我一样，就送他去燕先生那里学习医术，不求他有燕先生那般息，只要比我，我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
骆走在最前，回嚷嚷：“李大哥你不用心，他比我勤奋多了，我教他的窍门，他一次都没用过。”

途转向他，垂挑眉：“小鬼，你为何如此确信？”

骆噘嘴：“要你。”

赵识途：“说得没错，既然遗的状况已然查明，我们该去医馆，待燕先生瞧完病，当面相问。”

骆：“不是，是倒在镇外面的被发现的，说是和商队走散了，被沙狐袭击，肩膀被咬一个豁，满是血。”

赵识途无奈地摇，又问：“对了，燕先生收治的病人也是镇上的？”

柴房背面并排放着三棺木。

赵识途的心情很沉重。他刚到一个地方，便看见三棺材，心情总不会好的。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个心的人。

路上，赵识途问：“那寒儿也是燕先生的学徒？”

赵识途诧：“原来如此，我竟没认来，失敬失敬。”

骆已经忘了先前的不快，抢着：“是啊，他叫李寒，是李大哥的儿。”

棺盖一封，稠血和刀痕便都看不见了，棺木虽简陋，却很净，为长眠其中的人留下最后的面。倘若他们有妻儿，有兄弟，有朋友，最好只记得这份面，而不要看到棺木里的景象。

明月珠：“可现在已经了事，还有隐瞒的必要么？”

夕向西方沉落，石镇的家家都起了灯，一行人迎着暮，往燕先生的医馆走去。

明月珠听得好笑：“窍门？我看都是偷懒的窍门吧，小鬼你自己不思取，还要拉别人下。”

李大哥把首异的尸搬起来，挨个放棺材里。赵识途也跟着帮忙，月白的衣襟很快沾上暗红的稠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