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磊行怔怔地望着他，仿佛故人的影在他上活了过来，隔了一会儿，终于问：“她人在哪里，你为何会独自回来？”

虽然认宝的名号，可献宝的青年是为何人？宝衣又从何而来？满堂宾客当中，竟没有人知。

在座的宾客当中，有不少见多识广，慧如炬的老江湖，可连这些人都能看，青年手中的蚕衣绝对是稀世之宝，价值连城，其余金银俗断然无法与它相比。

袁磊行从燕无手里接过金缕衣，以五指轻拂，雪蚕丝顺着指尖过，轻如棉絮，柔似，这样细腻的质地，绝不会是假货。

他不急不慌，只是从容地解开系带，将其中所容之取，双手呈上前，颔首：“这便是我要献上的礼。”

袁磊行颇为赞赏地，目送他将包裹托在手里。

第34章燕落旧时院（六）

众皆变，人群耸动。

袁磊行却是知的。

袁磊行从没有见过燕无，但仔细看过后，才发现这年轻人的鼻梁和眉间，似飘着一熟悉的影，故人的影。

真正的稀世珍宝，从来都只有一件，正因为独一无二，作为礼才更珍贵。

燕无终于释然之意：“那么我应该称呼您为父亲。”

一直从容不迫的主角终于骇然之，目光却从宝衣上移开，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青年，无语次：“你……莫非你是……”

席上宾客无一不哗然，谁能料到这一场寿宴，竟会发生如此跌宕的转折。寿宴的主人不仅捡了一件稀世之宝，还得到一个闻所未闻的儿。

袁磊行看着那影，一瞬之间，竟分不清自己究竟看到了谁。

忽然冒的儿，究竟于何目才而表明份，背后又藏着多么凄凉的故事，人们迫不及待想要了解，谁也不想错过这样一场好戏。

这个年轻人颇兴趣：“燕郎中，听说你不辞辛苦，特地从关外赶来。”

他的包裹实在简单朴素，毫无过人之，坐上的宾客意兴阑珊，甚至懒得多看上一。

他喃喃：“记得，当然记得……”

后来那人离开了他，宝当然也就一并离开了他。

影悠悠念：“劝君莫惜金缕衣，劝君怜取少年时——袁大侠，您可还记得这首诗赋。”

燕无拱手：“久仰袁大侠的威名，今日有幸前来贺寿，荣幸至极，哪里谈得上辛苦。”

宾客的声音当然也传了主人的耳朵，袁磊行竟然慌了神，认他还是不认，一时难以抉择，只能用低哑的声音问：“你……你真的是她的孩？”

如今宝归来，故人却没有跟着一起归来。

燕无微微，用一如既往的平和语调反问：“难您看我不像吗？”

他当然记得这，因为金缕衣原本归袁家所有，只不过多年以前，被他作为礼，转赠与旁人。

他当然记得，他不仅喜这首诗赋，更喜听它和着胡琴的调，从人的中唱来。那时他还年轻，总是难免为人而倾心的。一个将芳心暗许，一个以宝衣相赠，都是情理中的事。

袁磊行没有否认，毫无疑问，他已确信面前的青年便是自己的亲生。

半晌，席中有人呼：“是金缕衣！刀枪不的金丝雪蚕宝衣。”

淡金的蚕衣，质地纯正，光满目，樟木桌上的珠光宝气本难以盖过它的风，反倒是这灯火幽暗的厅堂，都被它照亮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