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情果然心神已，反应竟慢了半拍。

他的话音未落，房檐底下便又翻上两个人来，脚踏着瓦片，发喀拉喀拉的响动。

他也讪笑着答：“我只顾着爬墙，哪里顾得上听你的废话。对了，你的同伴有没有告诉你，我赵识途已经不狗了，更不听狗放。”

他们爬墙的方式毫不面，一也不君，让一群江湖人士、衙门差役看了去，难免沦为笑柄，护途镖局转又成了糊涂镖局。但在赵识途里，同伴比名声更重要，他素来是有原则的人，让他去当江景天那样的伪君，还不如让他继续糊涂下去。

斩冷笑：“你难没有听清我方才的话？”

那一刻，他以为自己真的要堕修罗地狱，无间的黑暗仿佛对他张开双臂，划过脸庞的风，抵在颈侧的刀，都化作手可及的拥抱。

上官情仅仅慢了一招，便被对方压制，至屋檐尽，瓦片从他脚边脱，摔在地上，发清脆的碎裂声。

其中一个：“原来跟着你，不仅要演戏，还要爬墙，我真的已经受够了。”

在这样狭窄的地方，稍有不慎都足以致命，沾满血的短刺犹如猛兽利爪，房屋间的罅隙犹如峭渊。

锷上芙蓉，匣中霜雪，都不足以形容昆吾剑的锋芒。神兵鞘，将明月尘手中的短刺生生击飞，又将斩得退了一截。

上官情微微，脚下挪动少许，向他靠近了些。赵识途只觉得肩

明月尘见他原地不语，赌他心神已，不等斩下令，便踩着屋瓦健步跃起，脚尖在房檐上掠过，递短刺，直取他的面门。

他们虽没有上官情那般厉害的轻功，但总算有一双完好的手脚，攀着砖瓦，蹬着窗沿，总算能够爬上来。

持剑的人挡在上官情面前，朗声：“不好意思，我这朋友不善言辞，你们若是再用言巧语欺负他，我一个当镖的，可不能坐视不理了。”

这两人，正是明月珠和骆。

但吻颈的刀没有落下，他没能如愿以偿地投死亡。

他的声音里全无霾，比剑上转的光辉更明朗，好像是撕开黑暗的光本。

不知为何，他竟到一丝快。他已疲力尽，不论是面对这场争斗，还是面对之前漫长无涯的浪，外的雪，刺骨的风，无边无际的孤独。

官情不想听他的说辞，却又无法置若罔闻。一度埋葬的过去重新被揭开，令他忆起了自己的丑态，忆起如何于好奇偷学了书中功法，又是被真气反噬，丧失神智，几近癫狂。他仍记得有一个人曾握着他的手，对他说，以后若有人再提邪功，便也来挖个试试。可惜那人是错的，从开端起便错了。他一脚已踏鬼门关，连自己的影都甩不开，又能逃到何方呢。

他终于咳了声，血从底涌，化在间，留下一片难以言喻的腥苦。

白衣立于房檐上，像是在风里。

赵识途退了一步，凑到上官情边，见他神凝重，心里一沉，贴在他耳畔：“你是不是已经没有力气了，莫要与他再拼，至少昆吾剑还在我们手里。留得青山在，不愁没柴烧。”

替他挡下这一击的，是昆吾剑。

另一个：“你骂人的话，当真难听得很，以后少拿礼数仪态来教训我了。”

斩也追了上来，手中的钢刃泛着乌黑的泽，而上官情的刀抵在短刺上，已没有多余的手可以抵挡接下来的一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