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已迟，萧然的第三招更加迅捷，判官笔在他五指间陡然一转，从虎脱，铿然落在地上，他的攻势却没有停下。

萧然退了一步，接着：“上官少侠的功法奇特，真气在脉运行的理数也异于常人，不似中原武功，倒像是外邪功，故而对寻常人无用的攻势，对他却有奇效。他方才走房间时，我便有所警觉，害怕他潜赵镖边，是心怀不轨，意图窃取秘密，才提以三招试探。他不躲不避，看来并无二心，我便也放心了。”

原来这第三招用的不是笔，而是掌。

萧然居临下俯视着他：“上官少侠果真英雄豪杰。”

上官情的神果然变了。他的嘴微启，上的尖在细微颤动，他很快抿，贴向牙齿，仿佛藉此抵御痛苦似的，他的睛也眯了起来，角挤几条纹路，这些变化，哪怕寻常人注意不到，又怎能逃赵识途的睛。

赵识途和明月珠从左右围过去，在上官情侧蹲下，赵识途的手颤抖着伸向他，拨开挡在他鬓角的碎发，瞬时便吓得凉了手心。

他的眉依旧温和地舒展着，叫人揣测不他的真正意图。三个人还来不及细想，第二招便已经到了。

上官情的嘴也已经变成紫黑，五官因为痛苦而扭曲，颧骨突，脖上的青绷，剧烈起伏，从咙发嘶哑的。

赵识途看得真切，心中困惑不已，肩井与天宗都在主脉末端，不过只是针灸活血的寻常，很难造成致命伤害，他听过的任何一打手法，都不会仅以它们为目标。下萧然要在三招之内奠定胜负，倘若第一招只是为了试探，这第二招也如此浪费，未免太无谋了。

他平日里的淡然被摧毁得一二净。此时此刻的模样看上去甚至不像人，倒像是匍匐在地上的野兽。

可上官情却跪倒在地。

萧然见他不信，接着：“我信守承诺，这紫云鼎便给你们置了。”说罢他挥挥手，那名叫博儿的书童便从他后走，双手捧着紫云鼎，蹲下，将鼎放在赵识途面前。

并不着急，反而赞许之，：“不错，上官少侠接得果然够稳，果然有一的好功夫。”

他的双膝砸重重的声响，腰也跟着沉下去，用手肘撑住地板，才勉没有倒在地。他像一颗被拦腰折断的树，失去了主心骨，颅低垂着，从咙咳一滩血。

萧然：“赵

这话听起来实在像是讽刺，赵识途仰起，死死地盯着对方，质问：“萧先生，你方才究竟用了什么手段？”

赵识途的心骤然了，声：“——停下！”

萧然摇：“哪有什么手段，我用的都只是寻常功法，赵镖莫非不信？”

萧然的手掌径直拍向上官情的，掌风如雷，在血之躯上击一声闷响。

他知萧然绝非无谋之辈，只能盯着上官情的反应，不放过丝毫变化。

这一招比方才还要更快，笔尖横扫，分别中前左右两侧的天宗。

赵识途皱眉：“你伤他就是为了这个？”

赵识途无法回答，他中所见确实如对方所言，可结果却远远乎他的预料。

那血终于再也无掩藏，从他的嘴角滴下，坠到地板上，沿着隙淌开。血是紫黑的，粘稠，目惊心。

赵识途怔住了，这单纯的一掌，令他更加看不名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