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第二天下午两半，手术室上方的红灯才终于熄灭。

快到警局的时候，秦歌彦接到手下人的电话。

似乎打从认识秦歌彦开始，云清的人生就偏离了原始的方向，如今云殊烟时常在想如果云清从来没有遇见过秦歌彦就好了，哪怕他被秦海伤了心逃到国度过了十六年，他至少不会经历这么屈辱又危险的事情。

医生如释重负的微笑，说：“恭喜，大小平安，不过大人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，你可以先去看看孩。”

手术室上方的红灯一直亮着，从天亮到天黑，又到天亮。

他们两个人并排坐了十多个小时，说过的话却一只手都数得过来，秦歌彦好几次劝云殊烟先去休息一下，只是云殊烟全然当没有看到他一样，听到他的话后连眉都没有抬一下——她还是没有释怀云清因为秦歌彦而受到连累这件事。

秦歌彦在心里不厌其烦喊着那个被压在最的亲昵称呼，他不敢声，害怕在这个时候打扰了云清休息

“医生，他还好吗？”秦歌彦迫不及待走过去询问，那如临大敌的表情仿佛是在等待着死神的宣判。

秦歌彦坐在长椅上有一夜没有闭过，下上长了些许胡渣，他的睛周围有一层淡淡的乌青，明明还穿着笔的西装，那模样却狼狈不已，云殊烟就坐在秦歌彦旁边，她也穿着职业装，看样是接到秦歌彦的电话后就第一时间从公司赶了过来。

虽然有理智告诉云殊烟，去秦家是云清自己的决定，与秦歌彦并没有直接关系，但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原谅秦歌彦。

【二】

动过躲在那个房里的念。

“谢谢你，医生。”秦歌彦动了动，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红了睛，空空的心刹那间被难言的欣喜和雀跃填满，他不敢发太大的动静，轻手轻脚在手术室外面张望，一瞬不瞬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云清被几个护士推到病房里。

清哥……清哥……清哥……

秦歌彦噌的一下从椅上弹起来，撑着下靠在椅边缘小憩的云殊烟被秦歌彦的动作惊醒，抬朝手术室看去，正好看见手术室门被人从里面推开，主刀医生一边取下罩一边走来。

没人知，这一瞬间秦歌彦的心脏像是要从嗓里来，前不久的担忧和痛苦在此刻都化为虚无缥缈的空气，他清晰地受到云清就在手术室里面，云清还活着，云清在等着他，他们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没有一起过，他们连一次正式的约会都还没有。

注了麻醉剂的云清还在昏睡中，他的脸苍白得像一张白纸，密的睫微微垂下，在肤上投了一层浅淡的影，他的嘴有些发青，一个多月不见，云清比秦歌彦想象中更加消瘦。

这场艰难的手术持续了很久都没有结束，秦歌彦通知了云殊烟和她的父母，云父云母本来因为云清的失踪已经熬白了发，来到医院后听随行的医护人员提起云清的情况，伤心过度的云母前一黑直接往地上栽去，幸好秦歌彦疾手快接住了云母，让云父把云母带到病房里休息，他和云殊烟则继续守在手术室外。

“秦总，我们找到云先生了，他在医院！”

云清是被几个医生送到医院的，下了救护车后，医生才发现原本跟在他们后面的秦海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