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越已经趴着睡了不知多少次，堪堪在把脸埋砚台里时醒过来。他睡惺忪地对着案桌上铺开的白纸发一阵呆，又捡起笔，边打哈欠边写字，字迹洋洋洒洒龙飞凤舞地铺下来，不算糟蹋墨。

他趴在案桌上，忽又想，万一顾寒是独自去找那剩下的一块石了呢？再遇到危险怎么办？这一个念起来，立抓心挠肝地占据了脑海，叫祁越差

“不会的，……认来再说。给我一张你写的，让唐师兄帮忙，他肯定能照着你的写，”桑落落挥手赶祁越。

窗响了几声，祁越托着脸意兴阑珊地往纸上画字。接着窗扇开了，桑落落扒着窗台往里看：“小师弟，还没抄完哪？”

“不在，”桑落落，“前几天，长青谷的诗禅来了，住了几日，昨天师兄跟她一起下山去了。……你是不是对人家有什么意见，怎么这副表情？”

“快来拿，”桑落落从窗伸去的胳膊里拿着一叠纸，“这是三遍。快来呀，师兄不在。”

祁越摸了摸那小小的伤疤，很不想去接，桑落落一把揪住他衣领，把那瓶了祁越脖里。她转要走，但看着祁越垂的样，忽又觉得她师弟有些可怜。桑落落下定决心似地：“你要是呆的太闷，就先来一会儿吧……然后再去……”

祁越嘴都懒得掀。

桑落落瞪他：“嫌丑？”

纸上写的正是万山峰那冗长无比的百余条门规。祁越努力地表达了他宁愿挨打也不想抄门规的意愿，最后还是落得被关在静思堂里抄门规的下场。他对自己可以接受挨打的再三调终于惹了顾寒，不仅没能免去抄门规，还附加挨了一顿打，简直赔了夫人又折兵。

“师兄不在山上？”祁越回去拿了一张过来，往窗外面望。

祁越反手利落地把窗关上了。

祁越十分窝地没敢再重复。

祁越翻来覆去看了几遍，又无奈地：“师兄会认来的。”

“没有。”祁越要关窗，又被桑落落拦住，递给他一个小瓶，“诗禅给的，赶把你额上的疤抹掉，丑死了。越长大越不聪明，把自己成这样，师兄罚你也活该。”

“再有下次，打断锁在后山，我说到到。”顾寒把被褥盖在祁越上，停一会儿，索不见为净地兜把那张脸也蒙住了。

祁越站起来往窗边走：“师兄去哪了？……这是你写的字啊……”

静思堂里一个人都没有，关着的屋门上封了禁制——也没有多复杂，基本是个万山峰的人就能破开。但可想而知没有人敢去破开。祁越一方面因为自己受制于那不的禁制而憋屈，一方面又没胆去挑战顾寒，只能呆在这里抄门规抄的两昏。

祁越沉默了一会儿，小心翼翼：“我以后……可以下山吧。”

七十三、

“还有呢？”顾寒往祁越上的伤缠绷带，又在伤上，的内息顺着伤游走血里。

他挲着那只光的小瓶，坐着案桌前没了抄字的心思。祁越去翻自己抄的纸，他每天抄十遍，算来已经有十几天了。十几天了，顾寒都没有来看过他。还跟孟诗禅一起下了山……祁越心里别扭极了，还生一些低落。

想去闭关……”

顾寒可能没听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