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了又怎么样呢，他又不是去破坏，祁越想。

顾寒当然不是因为祁从云的话产生了什么自惭形秽的念，他把那个假设顺着想了一遍，但祁越站在他面前，活生生要割裂血似的觉那么真实，让他再想不下去。

但他注定要失望。顾寒停下，轻声说了几个字。他说的那么自然，仿佛早就烂熟于心，又仿佛早就接受了这假设。

祁越本就吊着心思，立时警觉起来。祁从云欺负顾寒了吗？他想。他也不这个想法是不是合理，先后悔起来，早知该跟过去，反正祁从云也说不了什么重要的事。

“自己去领罚，”顾寒没一人情味。

“说来听听，”祁从云饶有兴趣。

顾寒转走了，

“……”祁越觉自己被欺骗了。顾寒又一次成功地让他自己卖了自己。两个人心知肚明的事，祁越每每都像个说谎拙劣的狼狈嫌犯，三两句就亲把老底代去，签字画押。

只要是自己有错在先，不涉及抄门规的惩罚祁越一向很快。但门规一条便是不准擅闯禁地，擅闯禁地什么下场祁越更是早就抄了不知几百遍，他听到这话，有不敢相信地抬。

祁越神没什么变化，至少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把愤怒写在脸上。情绪都敛在单薄又锋利的线条下，寻常人看不端倪。但顾寒一就知祁越在想什么。他不想再跟祁越闹什么不愉快，也不会真的拿门规置他，再多说也没什么意义。

祁从云看他一会儿，又：“最后那块石还没找到？这世上没那么多如意事儿，最后找不全也有可能，你想到法了？”

顾寒走过来，没说什么，面容过于平静，有些空。

“没有啊，”祁越慢吞吞地说。

祁从云不客气地嗤笑了声：“宁惜骨自己没什么本事，也教不什么好徒弟。愚蠢透。”说罢转甩开袖走了。他甚至一声招呼都没跟祁越打，就那么直愣愣地从众人面前走了。

这是不可能的事情，中皇剑的力量只会一日比一日大，不他的封印多完，也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裂隙。除非是有人修补。

顾寒的脸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，气氛一下微妙起来。祁越在跟顾寒对峙的时候反而会毫无顾忌。他停了一会儿，火上浇油的事无师自通：“那师兄就亲自动手吧。”

顾寒在祁越说这三个字时就知了答案。他不置可否地看着祁越，祁越摸了摸额，把睛垂下去，发麻。他最怕顾寒这样的目光，一看穿他心里，偏偏又给他机会自己代。

顾寒的神清明，说话的吻十分淡然，并不是在开玩笑：“至少是一块半。”

祁从云眯了睛：“你把自己当什么，当成一块石似的材料吗？”

七十四、

“你去了禁地，”顾寒这次是陈述的语气。

万山峰又暂时平静下来。隔一段时间顾寒会去禁地看一看，中皇剑转着不祥的红光，老老实实地待那一方清池里，毫无封印松动的迹象。起初顾寒没在意，但直到三个月，五个月，六个月……那封印都没松动过。

“他说话不用听，”祁越慢吞吞地与顾寒。

顾寒：“想到了。”

“多谢前辈教诲，”顾寒除了礼貌地回应，没有什么其他表示。

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