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从云有一会儿没吭声，但又真的去提过来那小孩手臂的檀木。祁越见他要来真的，盯着那看了几，挪下椅从善如地跪了。

祁从云又把他回去：“我有事问你。问完了你再走。”他一副攒了谋诡计的样，却难得慈祥：“你预备什么时候成家？”

祁越仍不理，祁从云怀疑他在打瞌睡，又走近发现没有，便：“脊梁骨直不起来了？小小年纪这副鬼样。”

唐昭没与祁越多说，可祁越怎么猜测不当时情境如何。他没思量好该不该立刻去找孟诗禅，就被祁从云一纸来信喊回了家。

“你是不是有病我不着，但你这样实在不孝，”祁从云忽严肃地，“你让我将来如何与祁家的列祖列宗代。”

祁越一动不动：“那你快去拿吧，打完了好给我个清净。”

“越儿！”董胧

祁从云打量了自己儿一阵，一撩衣摆坐在一边，凑近祁越低声：“你是不是神有些病？看不上姑娘，只能看得上你师兄？”

还列祖列宗呢，祁越被吵得十分烦躁，他果真大不孝地想，祁从云竟然还记得他是有祖先的人，他以前连自己爷爷的祖坟在哪都不知，这会儿突然要幡然悔悟了。

坠晃着，果真与祁越手里那个一模一样。

唐昭虽伤了顾寒，可实际上仍没能阻止得了他，是吕英赶来，说自己命数所剩不多，顾寒还年轻，犯不着拿自己命去葬送。“那三块石留着，谁说就一定找不着了，师叔替你压着，往后你慢慢找，会找到的。”顾寒被唐昭伤得不轻，又拦不住吕英，又悲又惊，一血吐来昏迷了好几日，唐昭只能又请孟诗禅来。

“你原来也会治病吗？”祁越撑着额。

顾寒有些惊讶祁越知自己带着一个坠，可一个坠也不是什么稀奇东西。他沉默着，直到祁越看着他的脸，认真地：“我喜你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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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成什么家？”祁越终于神了。

“这么说我猜对了，”祁从云。

“……”祁越跟祁从云大瞪小，彻底正襟危坐。他半晌转过，面无表情：“你有病。”

院中的海棠在微风里摇曳，祁越趴在窗前敷衍地应了几声，祁从云再说什么，他也不理了。

祁越又在神。

“那我就走了，”祁越忽起。

祁从云像被噎了下，没动静了。祁越等得不耐烦，正要回。

之后几天，祁越都没看见顾寒。后来还是唐昭告诉他顾寒不在，祁越漫应了声。唐昭叹了气：“我别无他法，只能伤了师兄阻止他。孟姑娘除了他的心，却不知为什么不记得你了。你别多想，他心多少还和你有些关系，孟姑娘说去苍梧寻治师兄睛的药材，回来或许能有办法。”

顾寒呼停滞，他拉开了祁越，一半侧脸打在月光下的影里，淡淡地：“你僭越了。”

“看见没，”祁从云指着屋墙角立着的一檀木，“不孝不敬者，须以家法……”

“你看，”祁越又笑，他忘了顾寒看不见，只拎着那坠，“你为什么不认我？我很难过……”

“这回我不想留你，你不走了？”祁从云歪在椅上，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