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云思靠在栏边，往里扔了一把鱼，锦鲤便纷涌上面。慕云思回笑：“你看这些鲤鱼，虽然在休息，但扔下去，也能将它们诱上来。”

祁越闭了闭，咬牙咬得脸颊麻木。顾寒久久没跟他说过话，短短这几个字，还是近来第一次跟他说话。

祁越突然平静下来：“我可以帮你，不用那块石。毁掉那把剑而已，我就可以。”

“见不见随祁公，云思还想邀祁公在九琴客几日，祁公想好了便来，”谢尘传话传得不肯多说一字，他见祁越怔然的表情，便转告辞。

“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要跟他歉吗？”谢尘拉了慕云思一把，“他可一都不领情呢。”

“你想祭剑？”顾寒声线毫无起伏，“以你的修为，是白白浪费命。”

“你不想去？”顾寒皱眉。

祁越呆滞了一瞬，慢慢笑了，他恍惚地：“……是啊，我忘了。”

顾寒跟祁越而过，祁越神空，笑着：“你说的是，是我自己的事。”

谢尘却一都不意外，他等祁越说完，又，“月玄武。”

“不用了，”祁越，“也不用歉。”

谢尘本在抚琴，闻声停下，看着慕云思的侧影许久，起走到栏边看着面：“是么，但总有抛下诱饵也不肯上钩的。”

谢尘不说话，慕云思却很有耐心地看着他，神温和带着不易察觉的恍惚。

亭台榭，明月纱帘，面上星辉，不时有锦鲤跃起。

慕云思仿佛没听懂这话，仍微笑着往里扔鱼，惹得好几尾锦鲤此起彼伏地跃起，溅“咚”的响声。

祁越蓦然转。

祁越慢慢转。他自尊心太，容不得被胁迫受制于人。可这时顾寒里，自己当然不能跟那块石比。

慕云思终于转过来，笑：“他跟你一样，脾气很大，总有不小心惹到的时候，而且还很难哄。正常惹了朋友，总该一声歉。”

祁越看着谢尘离去，把嘴咬的白印。月玄武，还能是什么？他不想再见慕云思，那块石却不能由着他耍。谢尘说的平常之极，只是见一见而已。说的容易，见了之后呢，他有求于人，事事都不能再随着自己。

“你那位朋友好像过得并不是很好，”谢尘抬对上慕云思的目光，

“是么，”谢尘自己嘟囔了几句，不吭声了。忽又抬：“我跟他很像吗？”

“云思说有东西给祁公，想邀祁公一见，也好为以前的事个歉，”谢尘似在端详祁越，话说得极慢，甚至停顿后才接着说下去。

慕云思将手里的鱼尽数撒了去，他拍了拍手，把转过来，：“怎么这么问。”

谢尘稍稍有些不满，又：“云思，我在跟你说话呢，若是你去，说不定他就来了呢。”

祁越心如麻，忽听顾寒：“他说的，是玄武石吗？”

“去哪，”慕云思仍在专心喂鱼。

几分冷冽。

“我……”祁越哑着嗓，清楚地看见顾寒移开了睛。

“你不必如此，我只是问一问，你想去便去，不想去我也不会人所难，门派是门派，但你自己的事是你自己的事，”顾寒说得随他一贯的格，只是听者有心，不寒而栗。他不迫，是实打实的毫不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