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寒跟上去。雪峰冻得实，表面的雪也发，踩下去一个脚印，却不会松动。他们攀着望不到的雪山，如同求取愿望的虔诚信徒，可心里却压没有指望。祁越只想着，要是这座山没有尽，能这样一直跟顾寒走下去，该多好。

“你找的方向呢？”顾寒看着祁越微微地息，面不改地问。

祁越迎着顾寒认真的神情红了耳，他用手背抚着脸：“不想。”他这么气地说，脑里却想了想衣衫除尽被雪了一的觉，脸愈发，只好打发越昼剑来凭喜好指引个方向。

“好，”祁越笑了，他闭着睛，伸手往顾寒边摸，顾寒握住了他的手，祁越就着顾寒的胳膊肩膀上去搭住顾寒的脖，竟也准确地把自己凑上去，亲了亲顾寒的嘴。他占到便宜便要退开，又被顾寒回去，折腾得角微红才松开。

顾寒的语气一本正经：“你说了算。”

顾寒也顺着祁越的视线看，顿了一会儿：“在雪地上，你真的想试试吗？”

他回过神来时，先察觉到脚下的雪了些，便拿越昼剑前探了探，越昼剑没半个剑便遇了阻。祁越放心地把剑来，避了避脚下的凸起移到一旁。哪知他还没踩实便陷去，脚下一方冰雪崩塌半个，祁越毫无防备地惊起一冷汗，与顾寒伸过来的手错过，摔了下去。

“据说这里是月亮休息的地方，所以才会叫月，”祁越，他伸了个懒腰，站在一条路都没有的雪地中央，“往哪儿走？”

他们真的跟着剑浮的方向而去，多少有些不务正业的意味，好像谁也没有把发前的风波放在心上。

风声从耳边过，祁越收敛气息稳住踩在了剑上，他惊魂未定地维持着平衡，却仍不能避免被雪磕碰，且越往下落，自己越力不从心，寒凉的气息如刀刃涌心肺，腔里隐有了血腥气。祁越不得不扒着雪以免自己落得太快摔到底摔没了小命。

要是就这么摔死，也太荒唐了……祁越迷迷糊糊地想。他没看见，自己正好砸在了一块晶莹剔透的圆石上，那石有一人合抱那么大，熠熠生着光，竟被祁越撞得四分五裂。祁越也没好到哪里去，他跌在地上，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。那些从圆石上渗来的光像一缕丝线，顺着祁越上的

祁越印象中差不多，只不过雪峰变平地，平地起峰峦，再难觅往日踪迹。顾寒把中皇剑带在了边，因禁地的封印其实已失效，带在边反倒比扔在山上好。

“欺负人，”祁越瞥了雪地，不大想承认自己有些发。

祁越行得久了，说一句话都觉得陌生突兀，好像自己这血之躯合该跟这地方合为一起，了无生息。他手里拿着一枝在上庸折来的半谢杏，经过此地凌厉的寒息，早凋得只剩下枯瘦的枝，胜在颜黑黢黢的，能打破恐怖的雪白。

手臂被划得鲜血淋漓，祁越呼艰难地捂住鼻，狠狠地撞在了空中的什么东西上，像后心被人敲了一记闷，差把心肺吐来，他连疼痛都还没受完全，便再次掉了下去。

越昼剑随心所地指了一，待到它停下时，是一雪峰前，峰耸云端，渺渺茫茫。祁越仰望了望，扭对顾寒玩笑：“也许尽是月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