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杜夫人就不要再取笑我啦！”李沉舟手里捧着茶盅，忽然想起连这茶盅里的云雾茶也是那雍希羽作为礼送来的，心里愈发讪讪。

李沉舟颇为无奈地摇着，“我只想问问雍先生如何能去台湾，据说台湾当局对台申请的审查已经颇为严格，我就想着雍先生是否能有什么办法……当然，这一路来已经方方面面地烦劳了人家，他又是这样每个礼拜私邀我去赴宴，我每次一想到承了他这么多的情，就如坐针毡。”

好不容易笑完了，李沉舟终是轻轻摇，望着落地窗外渐的秋，望着秋里依旧盎然苍翠的龙虎山，徐徐地：“那个东西外中，折腾别人，也折腾自己……心气傲，又喜言不逊，这样一个东西，就得被人看着、照顾着，否则要么不事，要就是个大的……”本来还想说，“柳五跟你和赵三不一样，你们到底能把自己顾得周全，那个东西要是上来……”，却是怕夏樱桐多想，话到一半给截了回去。窗外的光灿熳，风得树影哗啦啦地叠到屋里的地板上，他坐在屋中跟夏樱桐谈着那个此刻正

“所以沉舟还是要去找柳五爷的吗？”夏樱桐看他一，里闪着淡淡的好奇，以及一夫唯不争的飘远了的叹息。她对柳五没什么印象了，只记得是个让她心中警铃大作的男人，涉世未的小姑娘会陷到他散发来的那若即若离的危险的气息中，可惜她夏樱桐很早之前就距离涉世未很远了。想来想去，夏樱桐都难以认同她边的任何人跟这样一个男人多有接，她多年前就想到了一个词，用来形容柳随风最为恰当，那个词是——“潜龙勿用”。

她将这个说给李沉舟听，李沉舟哈哈大笑，笑得茶盅里的都洒了来，他好多年没笑得这么畅快过了，——这也是他喜夏樱桐的地方。说起来，他喜的女人，无论是面前的这一个，还是如今远在英的那个赵三小，都是聪明得恰到好的女人，对人对己都看得清楚，让人打心里到放心。

“不仅如此，人家还周周给你送儿呢——一捧又一捧的白玫瑰，象征一周又一周谦卑的，指望把你打动。你倒好，回就把玫瑰扔给小妮去玩，结果人家小妮都不乐意，说着‘我喜红的粉的儿，怎么李大哥总给这些我白白的’，真真好笑——”夏樱桐靠在沙发背上，下一扬，冲着正在侧厅的地毯上玩耍的一伙人。其中自然有小妮、阿秦，此外还有她那才两三岁大的儿杜查理。查理是内战爆发那会儿怀上的，跟他的杜詹妮不同，查理的相貌更像他的爸爸杜少爷，是那绵的显着儿任的漂亮；不过他的情倒是奇怪的既不像爸也不像妈，寡言少语，非常得老实。此刻，秦楼月正带着阿柳和查理两个人，坐在地毯上玩木、小坦克跟积木。坐得较远的夏樱桐并不知，她那老实的小儿已经被他的小师叔柳横波抢了至少三次玩，且小妮还会言巧语地哄骗查理：“查查，人家孔让梨，被人表扬，你把积木让给我，师哥也会表扬你。”因此挨了阿秦不少责备。

嘴笑望着李沉舟脸上那一瞬间的不自在，“所以，你是个什么意思呢？”她好奇地瞧着这个至今她仍着的男人，也许不再是男女之，也许还是，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