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孩儿拜别父亲，母亲。”

正厅内。

“到了啊……”低喃一声，慕凌最后看了一镜中的自己，然后收回目光，转过，方才中的万千思绪早已经归于平静，他语气平淡地说：“走吧。”

礼官见他停下，小声喊了一句：“慕公？”他的语气中有疑惑。

见慕凌没有起的意思，礼官忍不住上前促一声：“慕大人。”

日一天一天走的飞快，不过眨的功夫，已经到了五月二十五。

走过长廊，走过假山，穿过拱门，在正厅前，慕凌停下脚步。

经过这些日的相，他们是真心对慕凌生好，他们自小被阉割，上有缺陷，纵然为礼官，但仍旧被人瞧不起，而慕凌与他们相时，却从不曾用轻蔑的态度对待他们，一言一行，都将他们当正常人看待，这让他们怎么能不喜？

他的未来，又会如何？

慕纪彦看了一焦急的礼官，朝着慕凌微微颔首，声音不复以往沉稳，甚至有些哽咽：“起来吧，二皇

话音刚刚落下，他便没有任何犹豫，双膝一弯，直直跪了下来，对着牌位，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，再抬起时，额前还有些红，但他并没停下，而是朝着慕纪彦的方向，又认真地磕了三个。

五月二十五，是一个宜嫁娶的良辰吉日，亦是燕文灏迎娶慕凌的大喜之日。

鼻微酸，慕凌垂下眸，低声应：“我知晓的。”

“来了啊。”闻声，慕纪彦转过，专注地看着他许久，一向严肃、没有表情的脸上划过一抹哀伤，“来得正好，给你母亲磕个别吧，虽然你从不曾见过她，但她怀着你时，总期盼着日后能够亲看到你……娶妻的。”最后的三个字，他说的很轻，像是在叹息一般。

慕纪彦着一品朝服，面容肃然地端坐地坐在上方的主位，而他的目光，则温柔地落在侧的位置，那个位置上，赫然放置了一块牌位——那是慕凌生母的牌位。

※※※

从今往后，他兴许会面对更加艰难的生活，但，他定然不会退缩半步……这是他，自己选择的路！

今日，他便要嫁给燕文灏了吗？

看到牌位的瞬间，慕凌睛一，差掉下泪，他忍了许久，才压下情绪，轻声地喊了一句：“父亲。”

看着慕凌神的模样，站在他后的礼官们，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都不忍上前提醒。

离开了丞相府，回去复命了。

瞧着吉时越来越近，迎亲队伍已到，其中一个年纪稍小的礼官上终于前一步，小声提醒了慕凌一声。

慕凌垂下眸，缓缓：“我想拜别一下父亲。”说罢，不等礼官有所反应，他就自顾自的抬起脚，径直走正厅。

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模样，慕凌神情有些复杂，纵然早早地就下定决心，但真到这一刻，他的心中依旧忍不住生了一丝茫然。

“好孩。”慕纪彦一抹欣的笑意。

这日，慕凌早早地就起沐浴更衣，当大红喜袍穿在他上时，连被派来教导他礼仪规矩的礼官，都忍不住发一声声赞叹，目光中，偶尔闪过一丝惋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