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卢氏倒是对氏很客气的，可是她这个人吧，不会看眉低，有些话必须跟她明说，不明说她听不懂。

氏哭，每日晨起便开哭，落日而止。哭是一门艺术，讲究的是说学逗唱，真的，说哀伤，学过去，逗围观群众一起掉泪，唱哭更是一门难以驾驭的艺术形式。

“不要哭，你好好说。”

氏抹了泪，来见礼，下面有丫摆了座位请她上坐。

尧塘的顾四氏，在上京是个名人，早先那会，密王作，顾家老四顾咸护驾而死，陛下怜悯，给了他家在上京尧塘的上等宅，上等的良田也给了级百倾，家里嫡的长给放了实缺。

卢氏很郁闷，捂着额看了一用布帕裹的氏说：“弟妹，你先别哭，有话来说，不然人家以为我这个大嫂没当好，欺负你寡妇失业。”

理，有心的人都知应该改了，可氏是个奇葩，她就直至现在都不知自己错在哪，依旧逢人就哭，到诉说自己的不幸，很快的上京的上社会排斥她，连带的她的嫡长女快三十了，没人求娶，这下氏真的变成了命苦该哭的人了，只是可惜，再没人听她哭了。

她穿葛了，不但穿葛炮，她还带荆簪，这不是生生的打皇家的脸吗？谁待她了？

哭的好了全世界人民同情你，帮助你，谅你，但是氏的泪不值钱，她哭的太多了，见人就哭，逢年过节也哭，哭的都有些莫名其妙，她自己省吃俭用不说，家里儿孙穿的都很简陋，甚至遇到重要节日拜见的时候，她大妆上面带补丁的就了。

氏内心很酸楚……

“她来什么？”卢氏眉心一拧，真是今日年不利，什么丧门星都赶着往家里凑了。

氏从顾府旁门来，一路上坐在轿里也不安静，她东张西望，十月了，顾老爷家到摆着应景的，下人们衣装整洁，垂手站立，规矩无比。

皇家不喜，就要连累孙了，逢年过节的赏赐没了，三不五时的来自上面的温询问也没了，本来大儿在下面富郡的好好的，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挤到了穷郡。

“哎，嫂，昨儿茂甲写信来又怨我，不该将小叔拦在门外，嫂你是知我的，我寡妇失业，没心没肺的，小叔那事儿，我不清楚，都

穿过二门，过了厅，小园，轿停下，氏没带多的下，就带个自小跟着她的家婆了嫂的屋，当下面丫鬟一撩开屋里的门帘，氏的泪扑簌簌的就掉下来了。

京官穷人不少，补补丁的也有，可是谁都能补补丁，氏不可以。皇后不喜她，就再也不许她。

要说，不心不费力的老太太着，你就享福去呗！人家氏不，自打开始守寡，人家是绫罗也不穿了，金簪也不带了，也对，守寡呢。可孝期了之后，氏了一件上京上下都没想到的事情。

塘的老四来了。

第十一回

她们家比顾老爷家还大呢，可是为了省钱，全家挤在一个院里，其他的房因为没修缮好，荒了很多。女们不喜她，都离的她远远的，在外当官的儿，压没有回来的心思。

“嫂……”氏哽咽了几下，卢氏心里直。

氏恨自己，其实她不想哭，可是习惯使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