塔塔连连：“顺利顺利，见到了大法师，献上了今年的供奉，大法师给落了法事，我还给阿爸，阿妈，还有格儿他们娘了超度的法会，还……还给你了长明灯……”

塔塔呆了一下，冷峻的睛里一丝温柔，他用糙的大手抚摸下女儿，将自己的鞭丢给边的人，很用力的拍打了一下浑的风尘，这才迈步向自己的帐篷走去。

五年了，他从上京带来的那些和尚消耗着牧民的财产，用他们羊换来的供奉建起了璀璨的万佛寺，别人说他是带来光，指引方向的宛山爸爸，可是他觉着自己罪孽重，他可以照顾皓拉哈，可是白夷都，黎夷呢，遇到这样的大雪天气，又不知多少羊冻死，多少牧民遭受苦难。

早就等在落门的格儿笑的迎过去，她从背上接下自己的九岁双胞胎弟弟。

夜晚来临，离家的游带着一寒风回归落，他们总算是将今年的年礼收集齐备，送到了百里外的万佛寺。

阿免跟着顾茂丙去了族里最大的帐篷。

阿免面红耳赤，神痴呆的盯着格儿的背影。

万佛寺住着可以连接上天的真佛，现下草原的牧民都供养信奉他们，祈求可以得到佛的保佑，佛的庇护。万佛寺的大主持惠易法师有求必应，慈悲无比，草原人都心甘情愿的供养崇拜他。

帐篷的毡帘被打开，风雪夹杂着夜归人走了来，顾茂丙抬起看着塔塔，这是他的孽缘，孽债！

后传来咳嗽的声音，阿免一僵，扭去看表情微妙的侯爷。

现在，心情悲凉的顾茂丙已没有以往调侃阿免的心情，他招招手对阿免：“跟我来。”

格儿哈哈笑着过来拉阿免，一边拉一边用蹩脚的大梁语说：“阿免哥，快请起，别跪了，快跟我来，阿爸给你留了落最好的，最的羊……”

帐篷里，顾茂丙的神并不好，他躺在厚厚的狼褥上，一边烤火，一边想事情。

格儿眨下睛，兴的打开盒，接着惊喜的喊了一句：“真好看！”她从盒里取一把漂亮的银梳举起，从梳齿的隙里看着这个世界，一边看一边唠叨：“真漂亮，我阿妈也有一把银梳，是阿公用十五只羊跟大梁人换的，谢谢阿免。”

小姑娘叽叽喳喳的问完，也不等回答就冲到塔塔面前腻歪了一会后大声说：“阿爸，阿爸，宛山爸爸得到了亲人的礼，那些礼堆了十个帐！今冬我们又不怕下雪了！”

顾茂丙觉着心里酸了一下，回拥抱住了他的汉，

一颤，苍凉覆满又目，他看看无边的草原，睛微微合住。

阿免站起来，挤笑容对她说：“几月没见，格儿小又长了！”说罢，他从一边的褡裢里取一个盒送给格儿：“送您的。”

“苏鲁克，温都，你们看到大法师了么？大法师喜格儿的茶么？”

塔塔脱去袍，在火边烤了一下才来拥抱他，他说：“我的宛山，我回来了。”

顾茂丙撑起一丝笑容，捶打了一下他健壮的膛：“看到了，路上顺利么？”

小姑娘兴的蹦了个，大力的拥抱了一下阿免，扭举着银梳去跟族人炫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