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香，比景鲤前世打工那地方的咖啡还要香。

江景行顿了下：“报纸……”

景鲤愕然。

“她要追求艺术和自由，国造，和她的老师相了，回来离婚，再回国的时候，车祸。”

景鲤笑了下，不知该怎么安他，只好和他比惨：“我爸也死了，他没有那么尚的追求，他只是走在路上，被车碾压死了，死得很惨，很惨。就在前天晚上。”

“终于有一天，他还是碰了更厉害的赌法，就在女孩三的时候。他第一次，赢到了很多钱。不过还没等他兴两天，他老婆知他这钱是赌大的才赢的，就和他吵起来。他会动手教育孩，但几乎不动手打老婆，可那天他狠狠给了老婆一掌，他老婆被他打得神恍惚，好几天回不过神来，在女孩就快考的时候，恍惚中走错了地方，被人泼了一盆开，毁容了。

像自己画的，白纸板，上绳，和偷懒时的小白一模一样。

他目光清澈平静，只是倾听，不带别的情绪。

景鲤又：“你变小了，你不是小白，现在的小白早胖成拉布拉居了。”

“就是他。”

江景行上次见小白，已经过去很久了，起码得有一两个月了吧。

“可我丝毫不同情他，他在老太太灵前磕得破血我也不同情他。他给老太太磕，是应该的。老太太生前可也为他磕了不少呢。他受到了折磨，可这个家，在没散之前，从他赌博的那天起，除了他，每一个人每一天，都在受尽折磨。可他才几天？”

咖啡杯里一声轻响，景鲤顿了顿，声音发涩：“我给你讲个故事。”

江景行嗯了一声：“步步的妈妈送来的。”

“请你。”他坐在吧台后，自己也有一杯。

景鲤笑：“小白，你怎么跑这里来了？”

江景行对小白是胖是瘦不兴趣，只：“尝尝。”

“你自己带来的咖啡豆？”

“女孩知后，鼓起勇气和父亲吵架，劝她的母亲离婚。她的父亲明知她第二天考，却还是打了她一顿。母亲被打过之后，确实也有些心灰意冷，再加上女孩的父亲在她毁容后总是咒她，丑八怪，你他妈怎么还不去死。母亲终于提了离婚。父亲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，几乎迫不及待就拉着母亲把婚离了。实际上女孩的父亲早就轨了，没多久就迎娶了一个寡妇，那寡妇见女孩的父亲真赢到了钱，又听说了一些老房可能会拆迁的消息，想要房，就嫁了过来。”

景鲤给面地端起来尝了一。

景鲤笑：“总是听你提步步的妈，怎么从来不见你提起自己的妈妈。”

不等江景行回答，景鲤就继续：“以前，有个女孩，生在一个贫苦家里，但是她的父母很努力，爷爷人也很好，虽然叔叔婶婶不怎样，但是日还过得去。可是有一天，女孩的父亲染上了牌瘾。他玩的不大，但是没什么技巧，运气也不好，总是输，总是输，家里好不容易攒下的钱，几乎被他半年就全输去了。和他的老婆，几乎要跪下来求他，别赌了，可是他不听。也许他反思过忏悔过吧，但家的引力哪有牌的大啊。他还沾沾自喜，他又没碰更厉害的，别人有的人甚至拿老婆孩赌呢。他好自豪。可是赌牌的人什么时候还有底线了。望是永无止尽的。

他没答话。

江景行轻抚着杯，望向景鲤。

新婚燕尔，女孩的父亲好不得意，一家和乐，只是不久又去赌牌。不过他这次没那么幸运了，一夕之间，几乎家财散尽，又被人坑骗，欠下了利贷。寡妇见状哪还敢想着房，就算到时候拆迁也未必能填上这窟窿，她跑得比谁都快。但女孩的父亲不能跑啊，

“她死了。”

“他临死前其实已经受尽了折磨，”景鲤，“被开泼在脸上，一整晚都在惨叫，我虽然没有亲耳听见，但是也知他有多痛苦。”

江景行声音平稳，仿佛讲述的只是书上某个无关要的情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