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候不早，言昭扶着桌站起来，帮着收拾了东西。他和婆婆打过声招呼，就要回家去。婆婆了他一筐自家的丝瓜。

一个木盆里，温声：“我仰慕你师尊多年，我想知他长什么样。”

这日他发觉家中一扇门已经被打开，心下一沉，想来是东街横行的恶霸又来光顾了。

三更时，他在剧烈的胃痛中醒来，从意识模糊痛到神志清醒。他起

言昭没说什么。那人也没想等这个瞎的回应，说罢就像往常一样，哼着小曲，大摇大摆地走了院。

言昭听着那歌声慢慢地同炊烟晚霞一起消散，心里一直回着那句“那个疯”。

言昭能想象到里是怎样的光景。他了屋后就摸索着将椅架扶起。捡一些什时没注意，被碎瓷片扎到了手指。指尖似乎是冒了血。他只得再小心些。

宋景然摸着下，想了想，：“他吧，有着八字须，睛凹陷，经常铁青着一张脸，不太好说话。他对弟要求很严格，动不动就罚抄罚跪罚禁闭，一天到晚都把规则律令放在嘴边。”

忙活了好一阵，他终于将件尽数整理好，靠着桌，觉得很疲惫。

他如果连一个只学过的瞎都比不上，究竟要如何济世平天下。这都是梦话。

醒来时天已经暗下去。他的睛看不见，只能受到光收敛后骤降的清冷。

小孩在门看着，咯咯地笑：“阿娘，那个疯……”

太毒辣，他背后是万丈炙的光芒，他低踢着小石，踢了几条街，非常气。

晚间，一路上闻到的是街坊邻居家的飘来饭菜香。小孩在院门追逐打闹，娘亲追着给他们喂饭。

“瞎，我欠了笔赌债，人着要还，这坠先借了我，改日还你。”

其实他已独自行走了半年，早已熟悉了路径。

腹中太空，也有些发。他想着睡着就好，睡着就不会再有任何觉。于是他摸回床上，躺着便睡去。

他临走时，婆婆还声声嘱咐走得小心。

他嘴角了笑：“是吗。”

言昭好茶碗，有漫不经心地说：“会的。”

拂莲的夏天日很盛。躲在布帐下，依旧能受到那灼。

……

他已很久没有梦。这天晚上了个模糊的梦。他记不清楚，只晓得自己了梦。梦里还温些，能见到光。

宋景然觉得，一个早已毁了前程的瞎了的修者，跟他说会实现的，这实在是有些可笑。他丧失了所有的兴致，一个人沿路回去。

第4章生不逢04

刚小院就听见翻箱倒柜的动静，他静静伫立了很久。那人翻了半天，好不容易找到个值钱的玉坠，骂咧咧地从里冲来，看着言昭站在那里，涎个笑来。

“……虽然如此，但他很厉害啊，十几岁就在永夜城的东谭河降伏野灵，年纪轻轻就名满天下。我希望……”宋景然盯着盆里的漩涡和泡沫，伸手戳破，“我希望我将来有一天，能成为像他那样厉害的人，能除暴安良，受人敬仰。”

蓬垢面的疯拖着一袋破烂，声调激昂，一直骂着：“我打你个狗血不是娘养的……”说着便开始胡地唱。

往来茶摊的人很少，言昭得了空，听着聒噪的蝉鸣声，伏在一张空桌上小憩。大碗茶的清香袅袅。婆婆舀着，跟客人絮絮说话的声音一一的轻下去，然后飘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