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透说：“其实没有，它们都开得很好。晚香玉、玉簪、紫薇都开得很。池里的那几朵菡萏也艳着呢。”

见言昭睡了，他就轻手轻脚地去，带上了门。外仍是，他没走几步，额就开始冒汗。他只得尽量靠着凉走。

他摸索到孟透的手，握住，温声：“我回到这里，过得还好，还没有到最坏的境地，遇到的很多人都很心善。只是我很想念你。”

孟透撩开他垂落的额发：“我会成为你的依靠。”

言昭

说他是心非也好，孟透就是那个在他心中无人可替代的存在。谁都比不上，谁都不能比。他宁可辜负周姑娘，也不肯让孟透难过。其实这有些自私。

然而那天言昭的胃还是很差。晚饭依旧没吃下多少，要呕。他捂着角，跟孟透歉，脸是苍白的。

第12章云不栖04

“最近你胃不太好，我买了些清淡的材。我待会儿锅排骨汤。”

和孟透在一起，他的话会多一些。十五岁时，他真正的二哥言清衡曾经毫不留情地拆穿他：“你嘴上说着不喜孟透，可待谁都冷淡，偏偏跟孟透有许多话说。”

孟透心里有些不安。他原先以为言昭只是胃不大好了，可言昭的嗜睡与不振似乎愈来愈严重。

“三哥的菜，味一定很好，今晚我会全吃完。”

许久许久，他没听见回应。言昭已经睡着了，睡得安谧，呼均匀。接近暮夏，这个人越来越嗜睡，常常就这样睡去，让他有些慌。

窗外树上的蝉接近日暮，叫得嘶哑，再也没有了撕心裂肺的觉。最后一晚霞连带着一样艳红的云层，也要被夜慢慢抹去，

细碎的金光洒下来，落在他的衣衫上。孟透仰过去，不太稳的小竹椅吱嘎作响。

米锅，柴火灶。他鼓捣那块豆腐时，言昭摸索着了厨房，从背后抱住他：“三哥，你在什么吃的？”

他有时候突然想到，这似乎不是他该的事、该过的生活。言昭睡时，他会觉得百无聊赖，还会到些……寂寞，不能言说的寂寞。

街边拐角有个老汉，摆着一车的西瓜叫卖，情招呼他过去。他挑了一个，捧着西瓜往回走。

晚饭后，孟透切了用井冷了一下午的西瓜，用勺挑着，剔了籽，一勺一勺喂言昭的嘴里。

他沿街买了一些菜，打算回去准备晚饭。这样的日太多，好些菜摊的主人都认得他，有时还多给他一。

一个人在一个陌生偏僻的小镇里

他喜这个人声音，喜这个人的温，喜被这个人依赖。那些无谓的情绪，忽然散得一二净。这样的陪伴，他从年少起等了很多年。他想，只要还能在一起，什么都好。

，听着陌生的音，见着陌生的人。

他心里一颤，突然有满足。

“那真好。听说草木有灵，原来这灵也是像它主人的。”言昭靠着藤椅，侧了，面向孟透，“阿娘是我见过最的人，即使家中穷困潦倒，她在我面前，都是笑盈盈的。哪怕是受了薄待，受了欺辱，她也从没抱怨过。”

言昭的声音越来越低，睛早已撑不住，要阖上了。

言昭的手臂纤细，在他的腰上环着，十指扣在一起。

她还在的时候，就喜些草。我从趙临回来，都不知它们荒败成什么样了，大概是都枯死了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