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妙看到是他，松了手劲：“是你啊，孟透。“她忽然又加大了手劲：“你居然还敢在我面前现，你今天打擂台的时候是怎么敷衍我的，啊？”

厨房里有翻东西的声音。言妙背对着他，正在蔬菜堆里翻找着。孟透过去拍了拍言妙的肩，还没鬼脸吓她，就被言妙一招小擒拿给撂倒在了桌案上。

言昭说这些话时，满脸的嘲讽与冰冷。即便如此，孟透看得还是心突突地。

第56章不济

言昭一日三次提着盒去西苑，每晚侍奉娘亲睡下，才从西苑返回住。

“你离她远一。”

那段时间里，孟透如坐针毡，所幸给敷衍过去了。倘若是一年以前，言书涵问起这句话，他估计得飘飘然。可今时不同往日。他现在连梦梦到的都是言昭那张偏白偏冷的脸。

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，女儿家怎么好意思吃太多。大概就吃了个三分饱。今天晚上实在饿得不行了，就想来煮碗面。”言妙将粘在刀背上的丝瓜片拿下，丢碗里，抬看他

他抬一看，草丛对面站着个形佝偻的人。他走近了，才发现那是个蓬垢面的女人。她手里抓着一截枯草，对他嘿嘿地笑。

孟透错过了晚宴，从西苑回来后，还被人叫走，去言书涵那儿坐了会儿。言书涵开就问：“孟透，你对我家妙儿有意吗？”

言妙这才放过他。她掀开孟透，拿起菜刀切丝瓜：“今天晚宴没看到你，你吃过了吗？”

他用剑拨动草丛。一只猫从里边来，蹭到他的脚边。这是言昭的猫。他弯把猫抱起来：“你怎么在这儿……你的主呢？”

他去前，对言书涵：“不知您可否听过一句话。宁欺白须公，莫欺少年穷。”

她一素裙，挽起青丝，斜斜地了银簪，确实有几分温婉人的韵味。她偶尔用手背将散落额前的发丝划拨到耳后，熟练地切菜。

时运不济。

言书涵的眉蹙起来了，倒像是孟透说错了话。孟透以为他是因为荐他人惹得师叔不悦，正要开补救，就听到他说：“寒门弟，不足为意。”

“言师叔，您以为霍止如何?”

孟透投降：“妙，我错了。”

他这句话说得过于冷淡，离开时没看言书涵作何反应。

那是言昭的声音，很冷很冷。

“奉也剑竟是自山野屠？他忘了他当年是怎样跪在我姥爷家门，求着我姥爷将我娘亲嫁给他。我倒是猜不，他求的到底是娶我娘亲，还是那把旷世神剑。言书涵微寒，如今披着人，算是人模人样了。”

好个寒门弟。孟透的神情也凝固了。

孟透还想靠近一些，这时他后现了灯笼的光亮。

西苑的那个疯女人，不是别人，就是言昭的娘亲。她没有病逝，言家对外如是宣称，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。她害了疯病，近来又得了时麻病，不能近人，便被言书涵下令锁在了西苑里。

捡起饮冰剑，警觉地靠近。

夜后，沉皈山庄里的灯笼都了起来，整齐地挂在回廊上。四下寂静，孟透踩着光，到厨房找吃的。

言昭在西苑同他说的话，如冰凌一般刺来：“言书涵是你们中的正人君，可他背地里过什么肮脏事，你们怎么会知晓。”他轻笑：“呵，所谓君，不过如此而已。”

孟透看着她，嘴角不自觉上扬：“没有。那你呢，你怎么在这里，没吃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