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5章长梦5

孟透将药放下，她没喝，让孟透在床榻边的凳上坐下。她说她想把言昭托付给他，带他去

“我的阿娘病了，一直没醒过来，我是从客栈里来找大夫的。”

小孩的鼻和嘴埋在裹着的衣衫里，只一双乌黑的。他说：“哥哥，你能带我去附近的医馆吗？”

他正这么想着，屋门被打开了。大夫来，叹气摆着手对孟透：“屋里的这位夫人，命不久矣。公可以问问夫人有何未了心愿，一并了喽，再为她……准备准备丧事罢。”

坐在床榻边上的言昭：“我刚刚在街上遇见了人贩，差被抓走，是这个哥哥救了我。”

大夫误认为他与这位夫人是熟识，但事实上，他只有年少时在拂莲见过言二夫人寥寥几面，而言二夫人当时神智已是不清醒了的。

接下来的几日，孟透都是在客栈中度过的。他先前担忧言二夫人会对他有所怀疑，甚至想好了要示暮涑的腰牌。可言二夫人并没有半分怀疑。或许她以为，是言书涵暗中派人保护他们母。

孟透在屋外守着，失神地想着言昭怎么变成这么小的孩了。他思索良久，确定了这并非是他的梦境，这就是言昭的梦境。他在无意间闯了言昭的梦里。

着他，朝后退了两小步。

但若真是如此，他与言昭都不能在此逗留太久，倘若陷在梦境过久，他们意识与气力都会逐渐逝，直至人衰竭而死。他得尽快带着言昭离开。

孟透据小孩说的客栈名，领着大夫再一路打听回去，到客栈时天都黑了。他抱着小孩上了木楼梯，随问：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他知言昭听见了。言昭站在屋里静静地望了他一，双手搅在一起，看上去有些无措。但接着他就收敛了泫然泣的神情，跑到娘亲的床榻边上去了。

孟透缓缓蹲下，与他平视，问：“你家住哪儿，我送你回去。”

是时大夫率先一步到了二楼，问：“是哪一间屋？”小孩挣扎着要下来，孟透就将他放下了。披着他的宽大衣衫的小孩，跑到大夫边为他指路：“就是这边第二间，这一间。”

言二夫人不喝药，喝药无用，但她喝给言昭看。她病时也笑。孟透有一日端着煎好的药送到屋里来，见言昭伏在床，她笑着哼着童谣，手一下一下轻拍在他的背上。

言夫人撑着手肘支起半个，脸是苍白的，她问：“这位是？”

若真是如此，那什么都说得通了。

孟透了屋，阖上门。毕竟是不方便，他没敢靠近，站得远远的，对着言二夫人行了一礼。

若是提到梦境，他想起古籍中记载，袭且一脉能纵梦鬼。梦鬼是野灵的一，但似乎是……似乎就是蝴蝶的模样。所以在趙临城时，他们见到那群蝴蝶后就失去了神识。

小孩推开屋门，两人一前一后去了。

小孩说：“言昭。”

“你要去医馆什么？”

孟透听见他笑着对他娘说，吃了药快好起来。

孟透愣住了。

孟透怜悯心大发，见外衫穿在他上又大又长，直接将他抱到了怀里，带着他四跟人打听附近的医馆。他们运也好，在那家医馆闭门前寻到了，大夫带上药箱跟着他们来了。

孟透目光下垂，抱拳：“在下是暮涑弟。沉皈掌门言书涵是我的师叔，我叫孟透，夫人有礼。”